何美娟眉頭跳了跳,沒好氣道:“我又沒說我要搶銀行!”
許仁義:“但你那表情就像在說搶銀行。”
何美娟剜了他一眼,“我想把地賣半塊。”
許仁義:???
他們是有幾塊地,但土地是國家的,他們也隻有使用權,可以種田種地種樹,但不能轉賣。
“你想咋賣?”
何美娟目光堅定:“建墳。”
許仁義掏了掏耳朵:“你說啥?”
何美娟說風就是雨,行動力杠杠的。
她知道未來農村十室九空,基本全都進了城,農村的莊稼沒人種,土地荒廢的不少,最後會大力宣傳年輕人回農村種地,所以不擔心建了墳地會影響國家耕地。
像他們住後街的幾乎家家都有不大不小的土地,但是住鎮上那些人戶是沒有的。
農村向往死後回歸自然,崇尚土葬,她就乾脆撥出半塊地賣給那些想土葬又沒地方埋的人,喊價一千一座墳。
許仁義覺得何美娟是異想天開,想錢想瘋了,翻個身躺下自己睡覺去了。
第二天何美娟找上羅春蓮這個大嘴巴,讓她幫忙宣傳宣傳,結果不出三天,就有五戶人找到何美娟要預定地盤。
何美娟簽了保證書,又帶著人選了址,高高興興輕輕鬆鬆進賬五千塊。
這騷操作頓時給許仁義和許明陽看傻眼了。
剛四月初時,許明宇就打來電話報平安,說是租到房子,兩人也順利進了廠,目前乾得還行,就是累。
何美娟象征性的鼓勵了兩句,沒忘提醒他們發了工資就打錢回來,許文韜上小學一年級的學費還沒還給她。
許明宇在電話裡有一瞬間的無語,但還是做出保證。
掛了電話何美娟覺得許明宇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果然磨難使人成長。
雖然語氣透著疲憊,但是精神上還是挺積極向上的。
何美娟掛了電話沒多久,又來人喊她去接電話,是小兒子許明輝打來的,這可超出何美娟的意料之外了。
要知道上輩子許明輝很少打電話,基本都是寫信,因為寫信簡單,不用聽何美娟他們嘮叨。
說了些自己當前的工作情況,目前進了機關大院當司機,一個月工資有三百多,住的環境也不差,順便叮囑許仁義和何美娟注意保重身體。
何美娟掛了電話被硬控了三五分鐘。
許明輝居然會說這麼貼心的話,今兒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回了家,何美娟將許明輝的話轉述給許仁義,果不其然又掏出他那塊灰藍色的帕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
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反正最後以為許明輝在機關大院給領導當警衛員,驕傲得又多喝了兩杯酒。
何美娟懶得糾正了,這要換算到戰爭年代,也確實算個警衛員吧!
轉眼到了四月中旬,培育的秧苗已經長成,農村正式進入光榮的勞動節前夕。
早上六點天剛微微亮,何美娟就起床蒸好了一鍋饅頭,今天乾得都是體力活,得保證肚子裡有東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