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還在商討著怎麼折騰房子的事兒,沒想到下一秒房子的主人許仁義就出現在了大門口。
許仁義笑著朝主位上的許仁壽揮手打招呼:“堂哥,中午好啊!正吃著呢!”
堂屋裡安靜得落針可聞,一群人跟青天白日見了鬼似的,菜在嘴裡都忘了嚼。
許仁壽還不可置信眨了眨眼,卻才確信是真人站在了自己的麵前,頓時心跳都加速了幾分。
“仁......仁義啊,你咋回來了?”
許仁壽結結巴巴的開口,擱下筷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腦子裡一團漿糊,拚命想著說詞。
“還不是我那去世的爹媽,晚上托夢跟我們說有人要在他們頭上動土,還要霸占他們的房子,我們這才回來上個墳燒個紙,安撫安撫二老嘛!”
許仁義一臉真誠的問:“堂哥,你們剛剛說要拆房頂,是我家的房頂嗎?難道真被我爹媽說中了?”
何美娟在一旁拱火:“肯定說中了,沒瞧見咱家房門上的鎖都被人撬了嗎!”
“誤會,都是誤會啊!”
許仁壽腆著臉說道“當哥的這不是看著你們那房子破了好些個洞,擔心雨水將裡麵泡壞了嘛,想著給你們換換。”
“堂哥,前兩天在我壽宴上的時候咱可是說清了,我家的房子不用你來修,你咋還自作主張了呢!”
“說是這麼說,到底是一家人啊,看著你們家房子進了水,當哥的心裡難受,想咱們也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交情,這點事兒還用你打招呼……”
這漏雨又不是今年才開始漏的,往年也不見他這麼上心。
“堂哥這話說的不對。”許仁義打斷道“你大我十來歲呢,我啥時候跟你穿得了一條褲子。”
就是許仁壽換下來的破爛褲子他可都沒撿著一條。
許仁壽自認自己已經拉了臉麵下來,結果許仁義這油鹽不進的樣子完全不打算給麵子。
許仁壽嘴角胡子氣得上下抖了抖,手裡拐棍在地上杵出來一個洞。
“仁義啊,哥要你一個準話,這房子你是不是當真不打算給哥住!”
許仁義也滿臉嚴肅,回道“堂哥,這房子一個月前許二狗來鎮上賣鵝蛋的時候我就答應租給他養大鵝了,咱不能言而無信吧!”
“你租給許二狗養大鵝了?”許仁壽震驚不已“怎麼可能!前天我問你的時候你咋不說?”
前天分明許仁義差點就答應了,怎麼可能又冒出個許二狗!
撒慌不打草稿!
許仁義打諢“我當時不是喝多了,一時沒想起嘛!”
“那你也不能租給他呀!”
“這為啥不能租呀,他給我租金了。”
許仁壽不信,“他能給多少租金,十個鵝蛋頂天了。”
就許二狗家那條件,窮得叮當響,小偷上門都得倒給他兩塊。
許仁壽埋怨道“咱哥倆的關係不比跟他親近啊?更何況住人重要還是養鵝重要?你就忍心瞧你侄兒們擠在這麼個房子裡?”
許仁義心想,又不是他的兒子,他有啥不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