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仁義瞧著兩人互動,許二狗還那麼聽自己媳婦兒的話,剛生起的好心情又消失了,垮起個批臉,嘴裡的麵也不香了。
約摸著過了兩個小時,許明群那邊才搬完,許仁義去檢查了一圈,確認裡麵沒少什麼,也沒多什麼,這才不顧許二狗的挽留,拉著何美娟走了。
路上許仁義一直氣鼓鼓的走在前麵,何美娟瞧著他不對勁兒的樣子,就知道他在鬨彆扭。
小跑著追上他,抬腿踹了他小腿一下,問:“你又發什麼屁眼兒瘋呢?跟誰擺臉子看?”
許仁義不高興的回道:“擺給你看。”
“我又招你了?”
許仁義陰陽怪氣的說道:“那許二狗是不是對你還不死心?你讓他乾嘛就乾嘛,你讓他吃屎估計都要撲上去。”
何美娟無語,“你真是有毛病,都過六十的人了還吃這些飛醋,晚年婚姻恐懼症啊?”
何美娟不提年紀還好,一提許仁義才有點實感,自己已經六十了,不是個小年輕了。
他癟著嘴不樂意道:“誰讓你那麼關心他來著,連人家養不養鵝都要管,他連五十都還沒滿,你管人家養多少鵝。”
何美娟噗呲一聲就笑了,打趣道:“合著是為了這事兒啊!”
見許仁義不搭腔,何美娟解釋道:“我讓他彆養多了是因為明年他們家也要拆,養多了到時候四五十隻大鵝,一時半會兒的咋處理得了!”
許仁義猛地抬頭,“他家也拆啊?”
“廢話,他們家跟我們家挨著的,我們家都要拆,怎麼可能他家不拆。”
不僅是房子,他們兩家的地和堰塘都要被占,不然就那兩間要塌不塌的破房子,哪兒值五萬塊錢。
許仁義一聽這話頓時就樂出了聲,拍手叫好:“拆的好,一想到許仁壽一家得到消息的時候會哭成啥樣我就高興,真想當麵過來看他們的笑話。”
“會有機會的。”
兩人這一耽擱,沒趕上三點回祥雲鎮的船,隻能趕五點的,跟豬坐一趟。
許仁義原本還不在意,覺得能有幾頭豬,也就二十來分鐘,忍忍也就過去了。
誰知道趕上幾個村的相約一起去鎮上賣豬,二十來頭大肥豬,上船後船身吃水都深了一倍。
擔心途中有豬受驚跳船,船夫將兩側的擋簾也落了下來。
整個船艙裡密不透風,縈繞著一股豬騷味和屎臭味兒。
兩人剛靠邊坐下不久,就有兩頭豬沒忍住拉了兩坨大的。
青屎粑粑還有點稀,一灘一攤的堆在船裡,連何美娟曾經養過豬的都受不了,跟許仁義奪門而出,全程站在船頭上吹風,才覺得活了過來。
家裡兩個當家人走了,許明輝成了頂梁柱,這一天也過得艱難。
先是按照指示去喂了鴨子和雞,然後趕去菜市場買了點豬肉,又去地裡摘了菜回來。
好在這兩年他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基本的家務難不倒他。
中午十二點半不到,許文韜帶著許晴晴回來了,兩個小鼻嘎進屋就嚷著餓了,然後洗了手在桌前坐得恭恭敬敬的等著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