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上的悶放,第二天一早何美娟拆了許晴晴頭上的塑料袋,上麵果然好多虱子屍體。
隻是苦膽將頭皮染得發黃,連著洗了三次還是黃不拉幾的,聞著味道也是一言難儘。
許晴晴又是爆哭的一天,躲在屋裡看動畫片,堅決不出去見人。
許文韜也大差不差,遊戲廳對他的吸引力都淡了。
何美娟忙活一天,將床單被套重新換下來洗了,又將鋪在下麵的稻草重新曬了一遍,更撒了一層殺蟲粉,確保一隻虱子也彆想蹦躂。
等做完這些,就輪到罪魁禍首的黃小趴了。
她和許仁義將狗子提到後門的洗衣台上,一點反應不給,打開水龍頭直接敞開了衝,給黃小趴嚇一激靈。
但農村的土狗天性就愛玩兒水,適應了水溫後居然開始反擊,一個旋轉抖水將何美娟和許仁義全身都打濕了不說,還趁著許仁義鬆手的間隙,直接從洗衣台上跳了下去。
它當兩個主人在跟它捉迷藏,開心得上躥下跳,尾巴都快要甩上天。
眼看著被兩人一頭一尾堵住了去路,一個猛子紮進了水田裡,追得田裡的鴨子四處逃命。
“完了,這越洗越臟了。”
何美娟手上還打著泡沫,看著滿身泥濘在田裡撒歡的黃小趴,一整個心力交瘁。
“老許啊,你想吃狗肉不?”
許仁義看著那臟得無處下手的狗,難得點頭附和:“想。”
拿起菜刀在磨刀石上蹭了蹭,鐵鏽褪去,露出殺氣騰騰的刀鋒。
感受到自己主人周身氣息的變化,黃小趴頓時就蔫了。
耷拉著耳朵,夾著尾巴,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討好又諂媚的走了回來,在距離兩人兩三米遠的地方,哼哼唧唧的撒著嬌。
何美娟沒好氣的訓道:“你這狗東西,真是會看人下菜碟,精得要做人了!”
知道主人生氣了,還知道趴地求饒。
“滾過來!”
何美娟一聲吼,黃小趴甩著尾巴屁顛屁顛的上前,乖乖趴在地上任由何美娟牽了水管給它衝洗身上的泥巴。
洗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重新洗出狗樣,又用密齒梳挨著給它梳了一遍毛發,梳下來不少被水打濕動彈不得的虱子,全泡藥水裡悶死了。
曬狗的間隙,何美娟搬了把椅子在院壩裡納鞋墊子。
這狗心眼多,不守著一會兒就竄沒影了,彆又跳上床將新換的床單被套弄臟了。
“請問是許仁義家嗎?”
馬路邊上有人喊話,何美娟抬頭看了一眼,是鎮上的郵差。
“是,小兄弟有啥事兒嗎?”
那郵差原本是想下了台階將手裡的包裹交到何美娟手上的,但瞧著她身旁躺的大黃狗已經警惕的站了起來,頓時就沒那個勇氣了。
“阿姨,有一個叫許明宇的人給你們寄了個包裹,麻煩您簽收一下。”
“好嘞!”
何美娟將針紮在鞋墊上,然後嗬斥黃小趴不可以凶人,自己上了台階接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