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一直都是你在問我,也該換我問你了。”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
“昨天晚上睡覺前我們在想什麼?”
…昨天晚上睡覺前我在想什麼?哦,對了,因為約好了今天和小蘭一起去遊樂園玩,所以昨天晚上…工藤新一微微有些臉紅,不過下一刻他想到了什麼,內心產生了一種不妙的預感,喂喂…不會吧…
“哦,對了,”空自問自答道,“我們在想小蘭。她在做什麼來著?”
“她穿著潔白的…”空接著說道,但工藤新一仿佛被砸到了腳似的幾乎跳了起來,然後就衝了上來試圖堵住空的嘴,想要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沒用。
空隻是隨意地往右前方邁了一步就躲了過去。
“…婚紗。昏黃色的燈光下,小蘭憤恨地瞪著眼前的人,滿臉的不情願——”空慢慢說道,撲空了的工藤新一的身體漸漸僵硬,“——不情願地給那個叫工藤新一的家夥朗讀福爾摩斯探案集。”
“嘖,我可真是惡劣。”
差點撞在路燈上的工藤新一轉過身,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出他現在的臉紅的像某黑衣組織的成員的立場一樣。
然後雙方就陷入了長達數分鐘的沉默。
就在空開始從數綿羊換到數鼠鼠的時候,工藤新一終於又一次打破了沉默。
“所以…我們都是…呃…工藤新一分裂出來的?”
“沒錯。”
“但你性格明顯就和我不一樣。”工藤新一垂死掙紮,指出疑點。
“因為我是工藤新一的潛意識,而你是工藤新一的表意識。”空打了個哈欠,給自己的設定打了個補丁。
工藤新一對這個說辭有些將信將疑,不過今晚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事情,而且都已經切實發生了變成小孩子這樣不科學的事情,那麼分裂成兩個人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個鬼啊!
這也太不科學了!
冷靜,工藤新一,一定要冷靜。
工藤新一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個氣,嘗試用混亂的腦子整理下現狀。
首先,這家夥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還有著同樣的受傷位置,其次,這家夥不但知道應該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事情,甚至連自己曾經在想什麼都知道——
“好吧,潛意識,”工藤新一歎了口氣,“我們現在怎麼辦?”
“當然是先回家換套衣服。”空回道,“表意識。”
工藤新一並沒有完全相信這麼不科學的事情,不過暫時想不出來其他解釋的他也隻好暫時接受了這個設定。兩個人就這樣又恢複了沉默,開始朝著工藤宅的方向走去。
工藤新一故意落後了半步,讓空走在前麵。
空知道他是想看看自己知不知道家在哪。
工藤新一也知道空知道自己在試探。
這種不經意的小試探無疑會在未來出現很多次,不過在此時此刻,兩個人都以著工藤新一的身份走在街上。
天色已晚又下著小雨,路上隻是偶爾有貨車駛過,一個行人也沒有,這也給兩人省下了不少麻煩。他們現在畢竟還套著高中生的衣物,又隻是兩個小孩子。等到工藤新一開始大喘氣的時候,他們終於到了。
工藤宅。
空朝著隔壁看了一眼。隔壁阿笠博士的家好像不久前發生過小爆炸的樣子,牆都倒了一片,隱約的燈光告訴他這位擅長發明與爆炸的博士此刻仍在辛勤工作。
工藤新一朝上跳了跳,試圖夠著鐵門的插銷。
“喂,彆看了,快過來幫忙。”
“你蹲下,我來。”
工藤新一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老實的蹲下讓自己的潛意識踩著自己的肩膀去夠插銷。空拉開插銷,然後跳了下來。
當然,其實不用踩著工藤新一,他也能把門打開。
不等工藤新一站起身,空就率先走了進去,然後從記憶中的地方摸出鑰匙、打開門、徑直朝著記憶中工藤新一的臥室走去。
這也是為了加深工藤新一信任的一部分。
工藤新一落在後麵,看著前麵的家夥和自己一樣熟悉這個家,忍不住又歎了口氣。他,工藤新一,福爾摩斯的繼承人,可能真的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