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毆那一句“重達三百六十斤”,如同一塊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麵,在議事大廳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死寂之後,便是潮水般的嘩然與質疑!
“什麼?三百六十斤?魏毆,你莫不是被嚇瘋了,在這裡胡言亂語!
”一名偏將錢祿,第一個跳出來反駁,他瞪著牛眼,滿臉不信。
“就是!我這柄開山大斧,乃是請了名匠用百煉精鋼打造,重九十六斤,在整個登州軍中已是數一數二的重兵器了!
三百六十斤?那是兵器嗎?那是鐵坨子!”另一名校尉跟著嚷嚷道。
“吹牛也不打草稿!三百六十斤的兵器,便是單手舉起,也得有萬斤神力!
放眼整個大隋,除了天寶大將軍宇文成都的那柄四百斤的鳳翅鎦金鏜,誰人能用?
你麾下一個無名小卒,能比肩宇文將軍不成?”
譏諷聲、嘲笑聲此起彼伏。
在這些身經百戰的將領看來,魏毆這番話,不過是為了爭功而誇下的海口,簡直荒謬絕倫!
魏毆被眾人說得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他猛地一跺腳,吼道:“我魏毆以項上人頭擔保,所言句句屬實!
秦兄弟單手便可舉起此戟,若有半句虛言,甘當軍法處置!”
看著魏毆那不似作偽的激動神情,眾將的議論聲漸漸小了下去,但眼中的懷疑卻絲毫未減。
“夠了。”
就在此時,主位上的楊玉兒清冷開口,聲音不大,卻瞬間壓下了所有雜音。
她那雙清澈的鳳眸掃過魏毆,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她想起了昨夜那個麵對崔家兵丁,麵不改色,單手便能將人如稻草般扔出去的挺拔身影。
或許……魏毆說的,是真的?
“魏校尉,你的忠勇,本宮記下了。
”楊玉兒緩緩起身,目光威嚴地環視一周,“此次馳援,由錢祿將軍為帥,統領三萬大軍。
魏校尉,你部劃歸錢將軍麾下,聽候調遣!”
“末將……遵命!”錢祿高聲應諾,挑釁似的瞥了魏毆一眼。
楊玉兒沒有再多言,一聲令下,登州府的戰爭機器立刻高速運轉起來。
軍令如山,一夜之間,三萬精兵便已集結完畢,糧草輜重齊備,次日天明,大軍便如一條鋼鐵洪流,浩浩蕩蕩地開出登州城,向著定江城方向疾馳而去!
行軍的隊伍中,魏毆騎著馬,湊到了秦牧身邊,壓低聲音,臉上帶著幾分後怕和興奮。
“秦兄弟,你可算給我長臉了!你是不知道啊,昨天在王府,那幫家夥差點把我看成傻子!”
秦牧騎在馬上,身形穩如泰山,背上那被厚布包裹的天龍破城戟,依舊吸引著沿途所有士卒好奇的目光。
他神色平靜地問道:“魏大哥,王爺究竟是如何被困的?”
“唉!”魏毆歎了口氣,麵色凝重起來,“王爺本來是去征討一夥叛軍,誰知半路殺出個叫熊闊海的紫麵天王,在定江城外設下埋伏。
那家夥簡直不是人,力大無窮,王爺一個不慎,被震傷了手臂,麾下大軍潰敗,這才被困在了定江城。”
他頓了頓,繼續道:“好在王爺早已飛鴿傳書。如今算上我們,共有三路大軍齊頭並進!
一路是滄州的花刀大帥魏文通將軍,一路是虹霓關的四寶大將尚師徒將軍,再加上我們登州這一路!
三支兵馬,共計九萬大軍,約定五日之內,兵臨定江城下,一舉殲滅叛軍!”
秦牧默默點頭,將這些信息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