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他握著槍杆的手,青筋畢露。
是啊……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這是主公給他的最後通牒!
秦瓊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最後一絲僥幸也徹底破滅。
他慘然一笑,眼中卻燃起了寧死不屈的烈焰!
“想抓我秦瓊?”
“癡心妄想!”
他怒吼一聲,雙足猛地發力,手持雙鐧,如一頭受傷的猛虎,朝著軍陣發起了決死衝鋒!
“殺!”
楊再興眼中寒光一閃,手中長槍一抖,發出一聲清越的吟聲!
“羅成,你若下不去手,秦瓊交給我!”
“你去對付那個程咬金!”
話音未落,他已策馬而出,如一道離弦之箭,直取秦瓊!
“來得好!”
秦瓊不退反進,雙鐧舞動如風,迎著楊再興的槍鋒砸了過去!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爆響!
火星四濺!
秦瓊隻覺得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襲來,雙臂劇震,身形竟被硬生生地逼退了數步!
好霸道的槍法!
而羅成見狀,也隻能無奈地歎息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拍馬迎向了程咬金。
“咬金,束手就擒吧!”
“我呸!羅成你個小白臉,背主求榮的家夥!看俺老程劈了你!”
程咬金揮舞著手中那把早已卷刃的佩刀,朝著羅成當頭砍下。
羅成隻是輕輕一撥,便擋開了他的攻擊。
長槍如龍,槍出如電!
不過三五個回合,羅成便瞅準一個破綻,槍杆一掃,精準地擊中了程咬金的手腕。
“哎喲!”
程咬金痛呼一聲,佩刀脫手而出。
未等他反應過來,羅成的槍尖已經冰冷地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另一邊,秦瓊與楊再興的戰鬥也已進入了白熱化。
楊再興的槍法,剛猛無儔,大開大合,每一槍都蘊含著摧山斷嶽的力量!
秦瓊的雙鐧雖然沉重,但在楊再興這不要命的打法麵前,竟是節節敗退,守多攻少。
又戰了十餘回合,楊再興猛地一聲暴喝,長槍化作漫天槍影,將秦瓊籠罩!
秦瓊疲於招架,露出了一個微小的破綻。
就是現在!
楊再興眼中精光爆射,槍勢一變,槍杆如鞭,狠狠地抽在了秦瓊的膝蓋之上!
“呃啊!”
秦瓊慘叫一聲,單膝跪地。
不等他起身,楊再興已飛身下馬,一記手刀砍在他的後頸。
秦瓊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
鎮北王府,議事大廳。
先前的喜慶與喧囂,早已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秦牧端坐於主位之上,臉上不見半分新婚的喜悅,隻有一片冰冷的肅殺。
下方,劉伯溫、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四大謀主,分列左右。
冉閔、李存孝、嶽飛、尉遲恭等一眾悍將,則如一尊尊殺神雕塑,佇立兩旁,整個大廳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帶上來!”
隨著秦牧冰冷的聲音響起,被五花大綁的秦瓊和程咬金,被士卒推搡著押了進來。
秦牧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緩緩地刮過秦瓊的臉。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秦瓊。”
“我大婚之日,你潛入我鎮北城,劫我錦衣衛詔獄。”
“……你怎麼想的?”
秦瓊抬起頭,迎著秦牧的目光,嘴唇緊閉,一言不發。
秦牧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之所以三番五次不殺你,不與你們瓦崗計較,那是看在羅成的麵子上。”
“但這,並不代表我秦牧怕了你,怕了你們瓦崗。”
“本王耐心有限。”
“現在,我隻問一句。”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降,還是不降?”
秦瓊依舊沉默不語,隻是眼神中的倔強,說明了一切。
“嗬……”
秦牧啞然失笑,連說了三個“好”字。
“好好好!”
“真不愧是名滿天下的‘秦叔寶,果然有骨氣!”
一旁的羅成再也忍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秦牧重重叩首。
“主公!求主公看在末將的薄麵上,再給我表哥一次機會!”
“末將……末將願意好好勸勸他!”
秦牧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目光轉向了另一側的嶽飛。
“嶽飛。”
“末將在!”
嶽飛出列,抱拳躬身。
秦牧的聲音,冰冷而決絕,響徹大廳。
“三日後,本王給你八萬步卒,兩萬鎮北鐵騎!”
“命你為主帥,嶽雲、楊再興、尉遲恭、新文禮為副將,出征瓦崗!”
此令一出,眾將神色一凜!
秦牧的目光,這才重新落回到臉色煞白的秦瓊身上。
“本王看在羅成的麵子上,給你三日時間考慮。”
“三日後,大軍開拔之前,你若降了,便隨軍出征,做個先鋒,去攻打你的老東家。”
“若還不降……”
秦牧頓了頓,眼中殺機畢露。
“便殺了你二人,給本王的大軍,祭旗!”
羅成聞言,渾身一顫,卻不敢再求情,隻能重重叩首,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謝……謝主公!”
“末將……末將三日之內,一定勸說表哥,加入我鎮北軍!”
秦牧疲憊地揮了揮手,不再看他們一眼。
“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