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亦是勇武穩重,可獨當一麵。”
他話鋒一轉,又笑道。
“至於程咬金和尉遲恭……還是讓他們當個衝鋒陷陣的猛將吧。”
秦牧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確實,文禮快成羅成的大舅哥了,本事不能小了。”
“秦瓊一身武藝,忠義無雙,沒理由不用。”
他的目光轉向身旁,早已按捺不住,渾身戰意升騰的裴元慶和嶽雲。
“元慶,嶽雲。”
“該你們下去準備了。”
“待反軍陣腳大亂之後,就是你們收割人頭的時候!”
裴元慶和嶽雲雙眼爆發出駭人的精光,齊齊抱拳!
“末將領命!”
秦牧眼神一凜,斷然下令!
“李存孝聽令!”
“末將在!”
“命你親領一萬飛虎騎,為元慶、嶽雲壓陣!”
“遵命!”
高坡之後,早已集結完畢的兩萬精銳鐵騎,聞令而動。
飛虎騎的黑甲,鎮北鐵騎的黑鎧,在陽光下閃爍著森然的殺機!
每一名騎士的眼中,都燃燒著嗜血的渴望!
……
陣中,新文禮眼看著反王派來破陣的十餘萬步卒,已經儘數湧入陣法之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猛地將手中的帥旗高高舉起,迎風招展!
而後,用儘全身力氣,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
“變陣!!!”
“變陣!!!”
“變陣!!!”
尉遲恭、秦瓊、程咬金等各方主將,看到那麵高舉的旗幟,聽到那聲驚天的怒吼,也立刻跟著嘶聲大喊!
數萬鎮北軍士卒,仿佛一台運轉了無數次的精密機器,瞬間動了起來!
“轟!轟!轟!”
前排的士卒將手中巨大的盾牌狠狠砸在地上,盾與盾相連,瞬間形成了一堵堵密不透風的黑色鐵牆!
原本的八個陣門,在移動的盾牆之下,徹底消失,方位變幻,讓人摸不著頭腦!
“唰!唰!唰!”
盾牆之後,無數手持長矛的士卒踏前一步,將三丈長的森寒長矛,從盾牌的縫隙中齊刷刷地伸出,形成了一片令人頭皮發麻的鋼鐵叢林!
而在長矛兵之後,數千弓箭手彎弓搭箭,冰冷的箭頭,遙遙鎖定了陣中那些茫然無措的敵軍!
短短一刻鐘!
原本看似鬆散的八門金鎖陣,變得麵目全非!
它化作了一座全新的,結構更複雜,殺機更濃鬱,變幻莫測的……死亡牢籠!
城樓之上,王世充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下方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失聲驚叫!
“那是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陣法……陣法怎麼變了?!”
他身旁的鐵觀道人,更是如遭雷擊!
他雙手死死抓住城牆的垛口,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雙目圓瞪,死死盯著下方那座已然陌生的軍陣,嘴唇哆嗦著。
“這……這是……陣中陣!”
“他們變陣了!”
“什麼?!”
竇建德大驚失色,他雖不懂陣法,但也聽過“陣中陣”的凶名!
那可是陣法之道的至高境界,不僅要求兩座大陣完美契合,又要截然不同,布陣難度何止十倍!
一眾反王瞬間慌了神,齊刷刷地看向鐵觀道人,仿佛看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道長!這可如何是好?!”
“他們這……這又是什麼陣法?!”
鐵觀道人喉結滾動,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他眼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可置信,聲音都在發顫。
“不……不知道……貧道……貧道也不知這是何陣……”
“廢物!”
王世充看著陣中自己的大軍已經陷入混亂,被那鋼鐵叢林分割包圍,開始出現傷亡,急得破口大罵!
“那現在怎麼辦?!我十萬大軍還在裡麵!”
鐵觀道人被罵得一個激靈,他死死盯著那座陣法變幻的軌跡,一個傳說中早已失傳的可怕名字,猛地竄入他的腦海!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這……這好像是……”
“有點像……失傳已久的……”
“奇門……奇門遁甲八卦陣!!!”
王世充聞言,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急忙追問。
“那破陣之法呢?快說!此陣的破法是什麼?!”
鐵觀道人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絕望。
他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破陣之法?
都說了是失傳已久的陣法!
他娘的,我怎麼會知道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