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說。”
盛懷哪裡知道,他都站了這麼久了,要能看出來早就看出來了,他就是看不出來啊。
“爹,我不知道。”
“無用。”
他無用是真,但他誠實啊。
盛懷歎息一聲。
卻見武安侯眯了眯眼睛,長箭咻的一聲射出去,正中一人腦袋。
暴死。
接著,他抬了抬手,相當有威懾力的聲音傳遍四麵八方,“武安侯至,降者仍是良民!”
身後的青年們齊齊重複三遍。
“武安侯至,降者仍是良民!”
……
振聾發聵。
眼睛發紅的流民們停滯了一下,仿佛在反應,武安侯是誰?
武安侯,是那個武安侯嗎?
是戰神。
是那個戰神啊!
流民們終於反應過來,他們從各種渠道,各種故事各種版本中聽到的英雄戰神啊。
他此時就出現在城牆上,站在他們的對立麵。
流民們神誌清醒了一些,有人震驚,有人激動,更有人恐慌害怕。
戰神都來了,他們還攻城作甚,有啥用,他們乾得過嗎。
隻聽戰神這個名字,膽氣就散了一半。
當然還有真正的煽動者,見勢不好,站起來道,“大家彆聽他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咻的又是一箭。
這一箭是赤陽的功勞。
又有人站出來,想繼續煽動,又是一箭,是另外一個義兄興慶的功勞。
接下來,平複暴亂安撫百姓就是順其自然的事兒了。
縣令帶著準備逃亡的百姓,重回豐縣,解決接下來艱難的賑災問題。
盛懷這時候才有空問幾個乾兄弟,“爹怎麼來了,你們怎麼來了?”
“沒大沒小,叫我哥。”
赤陽嘖了一聲,“要不是我們來了,你小命就交代了。”
盛懷翻了個白眼,“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興慶解釋,“是受了朝廷命令,爹帶著大部隊前來平亂,賑災,這邊局勢太亂,受災太廣了,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人才能鎮住。”
“是林相推薦的吧?”盛懷不用猜都知道。
興慶點了點頭。
“老爹也是,林相指不定啥時候就兩腳一蹬了,皇帝又不樂意咱們來,萬一找個借口直接流放……”
盛懷這麼想著,又想到了老爹,他不同意林相也使喚不動呢。
他同意,是不是與雲縣那邊有關。
“你們先去哪?”
“百花縣,雲縣,先平亂。”
果然。
盛懷記得,幾年前,爹收到了一封信,也不知道信裡寫了什麼,爹竟然吐了血,緊接著舊傷複發,在床上躺了許久,才緩過來。
他當時太震驚了,太震撼了。
武安侯一個鐵血男人,從來都是軍營朝堂兩點一線,沒有妻妾,沒有感情,對待兒子們的學業武功,更是堪稱冷酷。
他竟然也會有朝一日破大防到吐血。
到底是什麼情況?
盛懷不知道,他好奇極了,隻知道與雲縣那邊有關,想著順道拜訪師友,就來了雲縣一趟,探尋真相。
結果彆的沒發現,倒是看了一出趙丞治找小郡主的好戲,深切的感受到了朝堂那攤水的暗流湧動,堪稱瘋狂。
哦,還有龐營那一家。
那個叛逆親爹的有點麵熟的薑窈姑娘。
嘖。
是真眼熟啊。
卻不知道像誰。
盛懷嘶了一聲,摸了摸下巴,越想越是忍不住在腦海裡把薑窈與武安侯的臉重合起來。
他想到了!
薑窈跟他爹的眉毛鼻子嘴巴是真像啊!
就是眼睛不像,薑窈的眼睛更大更圓更柔和,是一雙杏眼。
而武安侯的眼睛更狹長。
這倆人有關係?
盛懷表情不可思議又驚恐,真有關係嗎?親生的?
他老爹乾得出這種畜生的事兒嗎,好好的親閨女不認,讓她被養爹指著鼻子罵,還在外麵流放,還逃荒。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