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埜立即嚇得低頭,拜道:“臣,不敢,臣隻是憂慮。”
因為在正統三年的時候,還是兵部侍郎的他,被王振整過一次,真心怕了。
朱祁鎮嗬嗬一笑:“無需憂慮,朕,自有良策。”
這時候的朱祁鎮,實際上已經開始想著,該如何超越太宗皇帝的功績了。
太宗皇帝曾劍指吐剌河,若是自己膽小怯弱,連效仿都不敢,何談超越?
在正統年間,瓦剌多次寇邊,然而邊將大多隱瞞敗績不報,或者虛報戰果,導致朱祁鎮產生了“瓦剌很弱”的錯覺。
先讓瓦剌這群小醜蹦躂幾日,時機一到,朕禦駕親征,定將瓦剌也先斬於馬下!
重振大明雄風!豈不美哉?
太宗皇帝、宣宗皇帝都曾經禦駕親征,身為皇子皇孫,身為大明皇帝,難道不是基本操作嗎?
先帝們功績太過耀眼,讓朱祁鎮倍感壓力,隻能化壓力為動力。
......
朱祁鎮好大喜功的個性,早已鮮明。
三征麓川,便是端倪。
麓川之役,始於正統四年,當時隻派了數萬兵馬,大勝思任軍伍。
思任一看情況不對,於是遣派流目陶孟、忙怕等入貢,當時禮部尚書建議,應該減少饗賚。
饗賚,即宴請與饋贈。大明對於朝貢的國家,通常是禮尚往來,既然你誠心拜訪我,那我就高興的賞你一點東西。
你給我一毛,我贈你一塊。
然而,朱祁鎮卻駁斥了禮部的建議,說:“彼來雖緩我師,而朕不逆詐。”
一分不差的贈禮,死要麵子。
正統六年,二征麓川,這一次玩得很大,整整派出十二萬軍隊不加後勤)。
當時,刑部侍郎何文淵、大學士楊士奇、翰林院侍讀劉球等人,皆反對此舉,認為北方瓦剌崛起,不可輕視。
而被王振蠱惑的朱祁鎮,頭腦一熱,執意出兵,誓要踏平麓川。
由此看出,即便是年幼的朱祁鎮,依然是可以掌控大局的。
他之所以認為是那群老臣阻礙自己前進的腳步,完全屬於“自己嚇自己”。
正統七年,十二萬明軍猶如龍入淺淵,橫掃麓川,思任敗走緬甸。
朝會上,絕大多數臣子都說,可以停了,趁機招撫便可。
而朱祁鎮和王振,卻執意要求將思任押送到京師,向他們跪下請罪,否則繼續征伐。
看起來挺霸氣的,實際上內耗嚴重,國庫空虛,渾然不知。
四征麓川,雖穩定大明西南邊疆,卻“大發兵十五萬,轉餉半天下”。
看似賺了,實則虧死,得不償失。
朱祁鎮為了實現“超越先祖”的宏圖偉業,將父輩留下的豐厚遺產,一點點敗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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