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堔,你在做什麼?”
吏部侍郎李賢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蘭堔悲痛欲絕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小侄無禮,衝撞了各位上官,我,我,我本想帶他負荊請罪的,沒曾想,他竟如此決絕!”
隻見徐安的屍體躺在地上,腦袋破了半邊,右手還端著燧發槍,從槍口冒出來的熱氣,再結合死狀來看,大概率是徐安畏罪自殺了。
蘭堔繼續哭訴:“剛才我還在嗬斥他不識禮數,準備將他捆綁獻給上官,沒想到,等我轉身之後,卻聽聞槍響——”
吏部侍郎李賢微眯起雙眼,揶揄道:“看來,你家侄子挺愛護你的嘛,居然選擇自儘,而不是一起把你帶下去?”
“他是我從小看到大的。”蘭堔回道。
“你從小便與你家夫人認識?”
蘭堔點點頭:“是的,我們青梅竹馬,小時候便是鄰居。”
“我曾經向她發過誓,待我功成名就之時,必定風光迎娶她入門。”
“還好,我做到了。”
眾人略顯無語:“......”
想不到,這人還是個癡情男兒?
回到正題,徐安自殺?有這個可能性。
但是,蘭堔的那句“不識禮數”,徹底激怒了李賢。
什麼叫“不識禮數”,老子差點被你侄子一槍崩死!
兵部侍郎姚夔揮揮手,讓人將蘭堔拷住,就以“涉嫌殺人”的罪名。
現在還沒開始調查,沒有掌握蘭堔貪汙的證據,暫時不能將其定罪。
蘭堔卻一臉淡定的樣子,絲毫沒有害怕,仿佛一切儘在掌控之中。
......
將蘭堔關入大牢後,三人表情有些凝重。
在硬闖總督府之前,他們就在當地調查過蘭堔這個人。
許多百姓對他的評價非常好,都認為他是一個好官。
“所以,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肖誌行撓了撓頭,你讓他去打仗還好,但你讓他調查?真有點為難了。
“在調查貪汙之前,有兩個問題。”
“那個徐安,到底是不是襲擊我們的凶手?還有,徐安到底是自殺還是蘭堔殺的?”
姚夔瞥了眼李賢:“重要嗎?”
“難道不重要嗎?”李賢情緒有些激動,不小心扯到肩膀的傷口,齜牙咧嘴。
幸好燧發槍比較落後,準度不足,要是換作現在的槍械,怕是小命都保不住。
“我覺得,還是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
姚夔解釋道:“在沒有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徐安就可以是凶手,而他已經身亡,按照《大明律》,他的族人可以無憂。”
律法雖然嚴苛,但是,不至於意圖謀殺一個朝廷正三品官員,就要滅了人家全族。
你又不是殺害皇室宗親,真不至於那麼離譜。
“但是,如果我們能夠找到蘭堔違法亂紀的證據,按照君父的習慣,大概率會抄家。”
“孰輕孰重,相信李侍郎自有分辨。”
李賢沉默了,他不再言語。
......
姚夔見勸服李賢,他繼續闡述自己的觀點。
“關於調查,我們可以從兩個方麵入手。”
“首先是人數差異,核對所有將士們的名單,以及弄清楚多出來的近兩萬人,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