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赤柱出來,天色還很早。
李傑回了酒吧,顧飛回了老房子。
敲開門,阮梅見到他,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飛起兩朵紅雲。
那晚顧飛突如其來的告白,緊接著幾日的杳無音信,讓她以為那隻是一場哄她開心的夢。
唯有九味地黃丸那霸道的藥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
“嗨!女朋友。”顧飛倚著門框,嘴角噙著一抹痞氣的笑。
阮梅羞得耳根都紅了,心跳得飛快,卻還是怯生生地伸出手,聲音細若蚊蚋。
“嗨…男朋友。”
下一秒,小手就被顧飛溫暖有力的大手包裹住,十指緊扣。
顧飛心情莫名好了幾分,這種“從零開始”調教的感覺,倒也不錯。
“你外婆呢?”
“她出去和街坊聊天去了。”
“正好。”
顧飛拉著她往外走,“帶你去吃晚飯,然後隨便逛逛。”
顧飛沒選高檔餐廳,而是帶阮梅去了附近一家熱鬨的茶餐廳。
燈光暖黃,人聲鼎沸。他熟稔地點了幾個招牌小炒:滑蛋蝦仁、豉汁蒸排骨、清炒菜心還有兩條香煎鯛魚,再加兩碗絲苗白飯。
阮梅小口吃著,顧飛則給她碗裡夾菜:“多吃點,看你瘦的,以後生孩子沒奶怎麼辦。”
阮梅低著頭,俏臉通紅,心裡卻甜絲絲的。
吃完飯,天色已完全暗下來。顧飛牽著阮梅的手,慢悠悠地沿著不那麼喧鬨的街道散步。
晚風帶著涼意,兩人緊握的手心卻有些濕潤了。
他們沒怎麼說話,隻是安靜地走著,偶爾對視一眼,阮梅便害羞地低下頭。
街邊櫥窗的燈光映在兩人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路過一個亮晶晶的小夜市攤,賣著各種廉價但可愛的小飾品。
顧飛目光掃過,停在一個銀色小魚吊墜上,小魚的眼睛是兩粒小小的藍石頭。他拿起它,在阮梅頸前比了比:“這個,喜歡嗎?”
“嗯…”阮梅看著那在燈光下閃爍的小魚,點點頭。
顧飛付了錢,把吊墜塞進阮梅手心。“送你了。”他語氣隨意,眼神卻很專注。
阮梅握著那帶著他體溫的小魚,很是歡喜。
夜色漸深。
顧飛拉著阮梅,登上了回程的叮叮車,他們坐在上層,靠窗。
電車“叮叮當當”地穿行在霓虹閃爍的街道,光影在兩人臉上流轉。
阮梅有些累了,輕輕把頭靠在顧飛肩膀上。
顧飛下巴抵著阮梅的發絲,聞著她的味道,有些上頭。
第二天一大早,顧飛就起床了,告彆阮梅,直奔大律師Sandy的家,RUby房間。
他的火氣有點大,蹬的用力了些,難免傳出聲音。
“顧——飛——!你這個賤人!”一聲飽含怒火的尖叫從主臥傳來。
緊接著,Sandy頂著一頭淩亂的短發,穿著絲質睡袍,瘋了一般衝出房間。
她仿佛一個正在燃燒引信的炸藥包,那雙平時在法庭上銳利逼人的眼睛,此刻正燃燒著熊熊烈焰,死死瞪著RUby的房門。
更讓她怒火中燒的是,房間裡那張床還在“嘎吱嘎吱”地劇烈呻吟,控訴著某種不公!
Sandy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抬腳對著房門就是幾記猛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