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劉鼎山將兒子劉鎮庭叫到了自己的書房裡,跟他共同商量他們劉家的未來。
兒子自從到西洋留學後,他們父子倆很少談話。
好不容易,盼著兒子回來了,結果大病一場,差點人沒了。
直到今天之前,他一直都還把兒子當小孩子看。
結果,劉鎮庭這次的上海之行,徹底改變了他對兒子的看法。
用最便宜的價格,買到最劃算的軍火。
並且,雇傭了有作戰經驗的白俄人。
而且,他還跟自己說,雇傭的這些白俄人當中,還有很多學者、技術人才。
最重要的是,劉鎮庭已經展現出一名優秀將領的特性。
冷靜、且果斷的率領五百人,改變了戰爭的走向。
劉鎮庭的這些所作所為,每一件事單獨拎出來,都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如果集中在一起,簡直可以稱之為——大才!
他劉鼎山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充其量就是一名不錯的武將,沒有更深的戰略眼光。
要不然,也不會混到現在,隻能守著嵩縣當一名雜牌部隊的旅長。
意識到自己自兒子的非凡才能後,劉鼎山決定跟兒子好好聊聊,聽聽他的建議。
劉鼎山凝視著兒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然後他用低沉的聲音問道:“定宇,關於薛佳兵的事情,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理?”
劉鎮庭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放了他!”
“放了?”劉鼎山略微吃驚地反問道。
劉鎮庭堅定地點點頭:“是的,父親。”
“您是老北洋,這個薛佳兵,您肯定是不會殺的。”劉鎮庭看著父親,自信的說道。
劉鼎山點點頭,這是老北洋的規矩:不殺降、不殺俘虜、下野免死。
打仗歸打仗,但得講規矩。
不能亂殺投降的人,不管是小兵還是大頭目。
輸了的一方,隻要發個電報宣布自己不乾了,就算完事兒。
當然,也有極少特殊的例外。
但是,大部分人都還是挺遵守,這個不成文的規矩。
然而,對於劉鼎山而言,薛佳兵的生死其實無關緊要。
對他來說,他現在最想要的是——洛陽!
因此,他向兒子投去一個示意的眼神,讓他繼續講下去。
劉鎮庭心領神會,接著說道:“不過呢,放他走倒是可以,但絕對不能讓他就這麼輕易地離開。”
劉鎮庭頓了頓,繼續解釋道:“畢竟,那薛佳兵好歹也是洛陽的留守司令啊!他帶兵這麼多年,手中肯定積攢了不少家底。”
“所以,如果他要是還想回去當這個留守司令,那就得花大價錢把自己給贖回去才行。”劉鎮庭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狡黠。
聽到這裡,劉鼎山的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兒子的提議有些不滿。
他追問道:“唔?你的意思是,咱們不要洛陽了?”
劉鎮庭露出神秘的笑容,然後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要!但不是現在。”
緊接著,劉鎮庭向父親詳細闡述了自己的看法:“父親您看,這薛佳兵可是馮奉先的嫡係啊!”
隨後,指著掛在牆上的地圖,繼續講道:“而且,洛陽周邊都是馮奉先的勢力範圍。咱們就算現在能攻下洛陽,恐怕也難以守住啊。”
“而且,咱們要是占了洛陽,肯定會惹惱了心眼小的馮奉先。”
“到時候,咱們怕是連嵩縣也保不住了。”
“所以,現在還不是咱們攻占洛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