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常清如洗漱好之後,出門參加了一場由法國人組織的舞會。
盛裝出席的常清如,踩著紅地毯走進了舞廳。
月白色禮服裙擺掃過大理石地麵的聲響,混著樂隊的薩克斯風飄向角落。
法國買辦的妻子張佩珠,正用銀簽挑著馬卡龍,翡翠手鐲在手腕上轉得飛快。
“咦,那不是清如小姐嗎?”張佩珠往舞池方向抬了抬下巴。
她身旁的席太太(另外一位買辦的夫人)放下香檳杯,忽然湊近了些:“呦,這位清如小姐用了什麼化妝品啊,皮膚看起來那麼美?和平時見到的,好像不一樣啊。”
常清如正被法國總領事夫人挽著說話,禮服領口開得恰到好處,露出的鎖骨處還沾著點若有若無的白茉莉香。
這氣味,不像舞廳裡洋太太們身上的香水那般馥鬱。
倒像是混合著花草的味道,而且,好像還混著點甜甜的脂粉香。
“常小姐用的什麼香水?”太古洋行大班的妻子莉蓮舉著高腳杯走過來,她的法語帶著倫敦腔。
“比我從巴黎帶回來的&nar"還清雅。”
那是法國嬌蘭1925年推出的名香,此刻正隨著她的動作散出濃鬱的香草與鳶尾氣息。
得到這麼高的評價,常清如自然是特彆高興。
她笑著從手袋裡,掏出個小巧的木盒。
燙金的“洛丹”二字在旋轉燈下閃著溫潤的光,打開時,深褐色的皂體上還留著指腹摩挲過的痕跡。
“謝謝莉蓮的誇獎,不過,我並沒有用什麼香水。而是,用了洛陽來的新品香皂。”
不光莉蓮夫人不相信,就連法國總領事夫人也有點不敢相信。
“哦?香皂?常小姐可真會開玩笑,香皂怎麼可能會這麼好聞......”
隨後,輕輕拿起小木盒,輕輕嗅了一下。
“嗯...確實好好聞啊,天哪,你剛剛說哪裡?洛陽?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國家呢?”
法國總領事夫人一臉吃驚的望向常清如,追問著。
以往,這些洋太太們總是趾高氣昂地談論著她們國家的新鮮玩意兒。
仿佛自己的國家就是世界的中心,而其他國家都不值一提。
然而,這一次,當常清如拿出那塊香皂時,情況卻發生了變化。
常清如看著手中的香皂,心中湧起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然後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嗬嗬,洛陽並不是一個國家,而是我們河南省的一個城市。”
莉蓮夫人聽到這句話,不禁驚呼出聲:“你們國家的一個城市?天哪!你們國家竟然能夠製造出如此神奇的東西嗎?”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和難以置信。
法國總領事夫人則是一臉狐疑地看著常清如,說道:“是啊,據我所知,你們雖然也有國產的香皂,但是並沒有我手中的這一塊這麼神奇吧?”
她顯然對常清如的說法表示懷疑。
常清如並沒有被她們的質疑所影響,她依然保持著微笑,淡淡地說:“嗬嗬,可事實上,這塊香皂就是我們洛陽產的。而且,製造這塊香皂的人,還是我的朋友。”
莉蓮夫人摸了摸手中的香皂,感受著它細膩的質地和淡淡的香氣,她不禁感歎道:“哇噢,天哪,真的這麼神奇嗎?”
“是的,這塊香皂確實很神奇。”
“我拍電影時油彩糊一天,特彆難受。可用這個洗三遍,臉皮就透氣了。”
說著,常清如從莉蓮夫人接過香皂。
隨後往掌心倒了點水,搓出的泡沫細得像霧。
隨著她的揉搓,很快就散發出一陣淡淡的清香。
眼看這塊香皂這麼神奇,這兩位洋太太好奇的,也放在手裡揉搓起來。
看到她們聊的這麼火熱,張佩珠等華人太太和其他的洋人太太,也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得知這一塊的神奇後,這些富太太們激動的七嘴八舌的聊了起來。
果然,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抵得住美容和護膚的誘惑。
看到這麼多人圍了過來,常清如又取出了幾塊香皂,讓她們拿去感受一下。
張佩珠是第一個伸手接過香皂,她的指甲塗著正紅蔻丹,捏著皂體轉了半圈:“常小姐,這真的是咱們自己國產的香皂嗎?天啊,太不可思議了!”
她的指尖蹭過皂麵再湊到鼻尖,突然拍了下大腿,“天啊!居然有一股中藥草的味道,比咱們上海產蜂花檀香皂味道還要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