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還想說,比那些洋香膏子正經多了!
畢竟,這些洋人在她們這些富太太麵前,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看不上她們的樣子。
不過,因為洋人的身份敏感,她也不敢當麵說出來。
席太太有些激動的指著那被粉都蓋不住的臉頰,急切的詢問道:“清如小姐,你瞧瞧,我這兩頰總脫皮,這種香皂有用嗎?”
她丈夫剛從福利公司給她買了三盒力士香皂,洗得臉皮發緊。
此刻看著常清如瓷白的皮膚,銀鏡差點脫手掉在地上。
常清如此時被圍在了中間,笑著解釋道:“當然了,這個香皂還有護膚的作用呢,我洗完之後,任何護膚品都沒有用。”
愈發好奇的莉蓮,藍眼睛在皂體上轉了又轉。
她丈夫的洋行剛進了批法國香皂,錫盒上印著穿束腰裙的古典女郎。
可是,實際效果卻差強人意。
對這塊香皂很好奇的她,竟然用生硬的中文說:“常,能讓我試試嗎?”
常清如莞爾一笑,重新取出一塊還沒打開包裝的香皂遞了過去。
“彆說試試了,就是送您一塊也可以。”
莉蓮夫人激動的感謝著:“噢!常小姐,謝謝你的慷慨。”
隨後,趕忙用指尖沾了點泡沫往手腕上抹。
“嗯...比我家的皂...軟和,手感更棒!泡沫更小更濃鬱。”
很快,舞池邊的休息室突然排起了小隊。
為了實驗下這塊香皂,張佩珠拉著紡織大亨的三姨太要去洗手。
席太太和莉蓮等人,則纏著常清如問哪裡能買到。
對於她們的追問,常清如稍顯遺憾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很抱歉,暫時還買不到呢,我朋友還沒打算開賣呢。”
一聽說沒有地方購買,這些富太太們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這個說辭,其實是劉鎮庭特意教給她的。
因為劉鎮庭心裡很清楚,雖然他對自己研發的香皂充滿信心,但在沒有找到可靠的本地合作夥伴之前,他還是不敢輕易將其推向市場。
畢竟,如果沒有足夠的人脈和資源支持,萬一遇到一些彆有用心的人來搗亂,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就在這時,樂隊突然換了一支探戈曲,歡快的節奏讓人不禁想要隨之舞動。
可是,這些富太太們卻無動於衷,仍舊圍在這裡,嘰嘰喳喳的聊著什麼,這讓參加舞會的男士們挺詫異的。
這時,張佩珠興高采烈地舉著剛洗過的雙手走了回來。
她手腕上戴著的銀鐲子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天哪,清如小姐,這香皂洗完後簡直太舒服了,都不用擦香脂,皮膚就變得水潤潤的!真是太神奇了!”張佩珠興奮地讚歎道,仿佛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常小姐,這個在哪裡可以買到啊。”
“是啊,這香皂的效果確實非常好。”常清如微笑著回應道,“不過目前市麵上還買不到呢,我朋友還在籌備當中。”
“哎呀,這可真是太可惜了!”張佩珠惋惜地說,“這麼好的香皂,我以後一定要用這個牌子的!等開賣的時候,清如小姐,你一定要告訴我在哪裡可以買到啊!”
而另一邊,莉蓮夫人正與法國總領事低聲交談著手中的香皂。
她的手指不停地摩挲著腕上殘留的香氣,似乎對這香皂的味道頗為著迷。
她不禁想起上周董事會上,有人曾說過中國的國貨在市場上根本賣不上價錢。
然而此刻,她卻覺得如果將這木盒裡的香皂擺進洋行的櫃台裡,那些穿著貂皮大衣的各國富太太們恐怕會爭得頭破血流呢。
舞廳裡的香水味再濃,也蓋不過這些太太們眼裡的光——那是看見好東西時,藏不住的稀罕勁兒。
一直到舞會結束,這些富太太們都圍繞著常清如,問東問西的。
最後,常清如給這些有頭有臉的富太太們,一人送了一塊手中的香皂。
常清如的大方,贏得了這些富太太們的好感,也為以後推銷其他產品,做了鋪墊。
而這些富太太的丈夫知道這種神奇的香皂後,很多人都嗅到了這塊香皂的商機。
於是,這天晚上,除了這些富太太激動的失眠之外,這些嗅到商機的老板和洋人們,也失眠了。
第二天,這些洋人和老板們帶著自己的妻子,去拜訪常清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