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稱“天子”,純稱“彌天將軍安定王”,移書州郡,雲舉當代漢,告天子避位,敕公卿奉迎。
——《後漢書?劉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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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無其它事,臣,告退了。”
呂布若無其事的一拱手,好似被人趕出洛陽的,根本就不是他這個,新晉大漢忠義侯。
他說話的語氣,平靜的,讓靈帝心裡直發慌。
望著大步流星,馬上要踏出殿門的彪悍身影,已經坐回龍椅的靈帝,似是又想到了什麼,竟親自追了上去。
“呂愛卿!等一下!”
呂布聞言,轉身望向靈帝。
“這個,你收好!”
靈帝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親手將一個早就備好的錦囊,鄭重其事的,交給了呂布。
“陛下?”
呂布瞄了一眼做工精細,繡有皇家標識的錦囊,頗有些玩味。
錦囊?
“此物……”
靈帝麵露掙紮,斟酌再三後,低聲道:“還望呂愛卿妥善保管,下次見朕時,原封不動的,交還朕!”
靈帝刻意的,強調了原封不動四字。
“臣,遵旨!”
呂布點點頭,不再打量這錦囊,直接往懷中一塞,轉身離去。
“切記!沒有朕的旨意,萬萬不可,不可擅自拆開!”
靈帝不放心,又再三強調了一遍。
呂布聞言,腳步一頓,沒有聽到靈帝繼續發話,便徑直出了殿門。
……
“大哥,怎麼說?”
呂布一出宮門,一直候在門口的關羽、張飛,便急急迎了上來。
白日裡,出了那麼大的事,要說他倆一點也不擔心,那肯定是假的。
當然了,他倆可不是怕事的人。
他們呐,隻是不想連累了,今日才封侯的結義兄長。
“無妨。”
呂布第一句話,讓關羽、張飛麵色一喜。
但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兩位義弟,勃然色變。
“明日一早,咱們去並州,戍邊!”
“什麼?”
“什麼?”
關羽麵沉似水,丹鳳眼微眯,精光熠熠;張飛則是怒目圓睜,兩隻沙包大的拳頭,被他捏得咯咯作響,仿佛下一刻便要衝進禁宮,去質問那龍椅之上的九五至尊。
這兩人都不是糊塗之人,今日才受封忠義侯的呂布,明日便要去並州戍邊。
這不是來自天子的貶謫,又是什麼?
“大哥,這漢室……實在太過腐朽!那劉和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兄長你斬殺他,乃是為民除害,那漢靈帝卻不分青紅皂白,將兄長逐出洛陽,這是何道理!”
張飛克製不住胸中的怒火,一扭頭,便要衝向緩緩闔上的宮門。
“回來!”
呂布自不會在這節骨眼上,放任張飛壞了自己的整盤計劃。
“大哥啊……”
張飛跳著腳,不甘心的看著那宮門,重重的閉闔,不留一絲縫隙。
“翼德,朝堂之事,錯綜複雜。漢室雖已腐朽,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劉和畢竟是漢室宗親,我這一斬,終究是壞了他們的規矩。”
呂布順水推舟,有心讓兩位心存匡扶漢室的義弟,好好的看清楚,他們要匡扶的對象,究竟是何等貨色。
“大哥,話雖如此,但這漢室如此是非不分,難道我們還要繼續為其效命?想我等兄弟,一心報國,卻換來這般結果,實在令人心寒。”
向來寡言少語的關羽,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深深的失望。
“這樣的大漢,不扶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