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沉甸甸壓下來,饒是薑棲能活躍氣氛,也做不到拍胸脯地保證,儘快和陸遲要孩子之類的話。
畢竟他們要離婚了。
但是她現在都什麼勇氣提這事了。
拋開陸遲這討人厭的家夥不說。
陸家是個很好的婆家,對她挺好的,比她自己的家好了一萬倍。
這裡沒有懲罰,沒有偏心,沒有尖酸刻薄,沒有勾心鬥角。
都是樸實無華的好。
每個月吃穿用度不愁,時不時還有七位數的零花錢,出去也體麵。
這一切的前提,隻因她是陸遲的妻子。
夢,總會有醒來的那一刻。
想著想著,她一昧地埋頭扒菜,心不在焉地夾了塊麻辣魚往嘴裡送。
“咳!咳咳!”
辣椒籽被她咬了一口在舌尖爆開,火辣直衝天靈蓋。
薑棲嗆得滿臉通紅,捂嘴咳出淚花,起身要去喝水。
陸遲看到這一幕,不由分說地上前拽住她,“你卡魚刺了?張嘴我幫你看看。”
薑棲被辣得說不出話,掙紮著往廚房跑,陸遲卻又將人拽了回來,“亂跑什麼,你要死啊!”
兩人拉拉扯扯一番,薑棲好不容易掙脫他的束縛,衝進廚房灌下整杯冰水,喉間灼熱感才稍緩。
“你把魚刺咽下去了?”陸遲追過來問。
“是辣椒!”薑棲憤恨道,“沒你我早就得救了。”
傭人也慌慌張張跑來,“您差點嚇死我了,魚刺我們明明都挑乾淨了。”
陸遲扯唇輕諷道,“防得住魚刺,防不住有人犯傻挑辣椒吃。”
“我就是想試試辣椒有多辣不行嗎?要你管!”薑棲瞪了他一眼,氣衝衝地離開廚房。
吃完飯,陸遲他們祖孫三人在書房談了幾個小時,薑棲獨自在老宅溜達。
院子裡有棵老槐樹,冬暖夏涼,承載了她很多的回憶。
突然想到了什麼,薑棲蹲在虯結的樹根旁,撥開鬆軟的泥土往深處挖。
“當完小老鼠,又鬼鬼祟祟當土撥鼠?”陸遲的聲音從背後劈來。
薑棲手一抖,土塊撲簌落回坑裡,她拍著手起身,“剛剛看到了一條蚯蚓,本來想拍死,結果它狡猾地鑽進土裡,我就想抄它老家來著。”
陸遲挑了挑眉,總覺得她在含沙射影什麼。
“你們談完了?爺爺還在書房?”薑棲抬腳往屋裡走。
“爺爺剛服藥睡下了。”陸遲伸手拽住她,“你現在去吵醒他,談離婚?”
薑棲甩開他的手,不緊不慢道,“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麼有分寸,說來聽聽。”陸遲饒有興趣地問。
薑棲聲音拔高了幾個度,不服氣地回懟,“反正分寸比你多了去。”
“你們在吵什麼?”
白雅舒聽到兩人說話的動靜,走了出來,
陸遲反應很快,一把扣住薑棲的手十指相纏,“隻是在討論誰先洗澡,現在談好了。”
說著半挾持地把人往屋裡帶,“我們先上去了。”
白雅舒目光掃過兩人緊挨的身影,點了點頭,“早點休息。”
薑棲配合著陸遲演恩愛夫妻的戲碼,離婚這事還沒談妥,她不想節外生枝,婆婆知道了準要嘮叨她個不停。
一到臥室,薑棲嫌棄地甩開陸遲的手,丟下一句“我先洗”,徑直地走向衣帽間,
她剛碰到衣櫃的睡衣,突然被一股力道攬住腰拖回去。
男人的胸膛貼著她的脊背,熱氣嗬在耳畔,“一起洗?”
“洗你妹!”
薑棲手肘往後頂,被他輕易製住。
陸遲笑得胸腔震動,嗓音磁性,“真可惜,我沒有妹妹給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