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結束後,薑棲挽著陸遲的手臂,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陪他應酬了幾位重要客戶。
她時而點頭附和,偶爾也能接幾句,儼然一副賢內助的模樣。
“陸太太剛剛的舞跳得很好啊。”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士讚賞道。
“哪裡,都是我先生教得好罷了。”薑棲淺笑盈盈,手指卻不自覺地掐緊了陸遲的手臂。
陸遲側頭看她一眼,低聲道,“輕點,你想謀殺親夫?”
薑棲鬆了幾分力度,假笑道,“怎麼會呢,親愛的。”
老爺子在不遠處看著這對恩愛小兩口,滿意地捋了捋胡子,他今天氣色不錯,但畢竟年紀大了,在管家的攙扶下先行離開。
薑棲暗暗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演了。
“陸總,關於城東的那個項目,有些細節想請教。”一位合作夥伴走過來。
陸遲下意識地牽著薑棲走過去。
“我不去了。”薑棲利落地抽回手,“你自己去吧。”
陸遲腳步一頓,回頭掐了掐她的臉頰,“不許喝酒,你這人一喝多就上躥下跳跟個猴子似的,待會喝多了,你準備在宴會表演什麼?徒手開香檳?還是把紙巾當錢往兜裡揣?”
薑棲拍開他的手,瞪圓了眼睛,“我又不是酒蒙子,成天就知道喝酒,還有我酒品哪有這麼差,你少胡說八道。”
陸遲挑眉,“是嗎?那前幾天是誰喝多了又哭又鬨的……”
“快去吧你!”薑棲推了他一把,生怕那張36度的嘴,又說出什麼她不愛聽的話。
陸遲離開後,她剛想找個安靜地方休息下,就被婆婆叫住。
“薑棲,來坐這兒。”白雅舒朝她招手,身邊圍著幾位衣著華貴的太太們。
薑棲強打精神走過去,在幾位太太的注視下優雅落座。
對麵的李太太,正眉飛色舞地分享自己備孕三胎的艱辛曆程,“吃了半年的中藥,還特地去了普陀山求了送子觀音,總算懷上了。”
薑棲聽得眼皮子直打架。
誰不知道她老公在外風流成性,每次鬨出緋聞都是她擺平,可她還是樂此不疲地拚三胎,試圖拴住那個花心的老公。
“我家還有一尊特彆靈驗的送子觀音要不要送你?”李太太突然把話題轉向薑棲,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不遠處的陸遲,“你這年紀也該考慮要孩子了,有了孩子,男人也能早點定下心。”
薑棲尷尬地笑了笑,“這個……”
白雅舒適時替她解圍,“她已經去葉老那裡開了調理的方子,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還是慢慢來吧,這種事不能操之過急。”
“是啊是啊。”張太太附和道,“我表妹也是調理了一年多才懷上的。”
太太們又聊起高爾夫和即將舉辦的畫展。
這時,一位穿著裁剪得體的淺灰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約莫三十出頭,麵容俊朗,身材挺拔,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連皺紋都很少。
這位周總是京盛地產的乘龍快婿,周太太雖然年長丈夫近十歲,但她在家中說一不二,是圈內出了名的母老虎,對丈夫管得很嚴,據說連應酬都要間隔一小時,查崗一次。
“老婆,我和李總談了個合作,可能要很晚,你先回去休息?”周維謙俯身在妻子耳邊輕語。
周太太圓潤的臉上寫滿了不悅,“不行,多晚我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