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棲聽到這荒謬的想法,眉梢抽了抽,她站起身,與他平視,卻也是認真解釋。
“你腦子裡整天想的什麼啊!賀律師人是很好,但我對他沒有那個意思,他是你兄弟,我是有多想不開,離婚後還和他在一起,我給他買衣服,單純是因為他幫了我,”
“昨天我和夏夏的車子半路拋錨了,賀律師就順路載我們一程,然後我們三個一起吃了頓飯,臨走前我才發現自己來了生理期,他就借我外套擋一下,那我弄臟了,不得給人家重新買一件啊?”
陸遲一怔,“你來生理期了?為什麼不早說?”
難怪那晚她臉色那麼白,他還以為是睡前塗了什麼美白的東西。
“你什麼時候關心過這個?”
薑棲沒好氣推開他,徑直上樓。
陸遲站在原地,喉嚨滾動了一下。
他之前確實不怎麼關心過。
記憶裡有那麼幾次,他興致勃勃地想行夫妻之事,卻被她輕輕推開,“今天不行,我來生理期了。”
當時他隻覺得掃興,自顧自地翻身睡下,從沒注意身後的人痛得蜷縮成蝦米。
第二天醒來,她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起得比他更早,在廚房準備早餐。
有次他半夜醒來,發現薑棲不在床上。
下樓時,看見她正站在廚房煮什麼水喝。
“乾什麼呢?”他當時問。
薑棲明顯嚇了一跳,差點打翻杯子,“……喝水。”
他“哦”了一聲就轉身上樓,甚至沒多問一句為什麼大半夜在那煮水喝。
現在想來,那些被他忽略的細節,都成了紮在心頭的小刺。
——
十點多,薑棲正窩在床上玩手機,房門突然被推開。
陸遲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東西走了進來。
薑棲猛地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間,“陸總進彆人房間連門都不敲,這麼沒禮貌?”
“誰規定我在自己家還要敲門的?”陸遲理直氣壯地走到床邊。
薑棲咬牙,這就是寄人籬下的壞處嗎?看個電視也不行,現在連個私人空間都沒有。
她警惕地盯著那碗不明液體,“中藥我已經喝過了。”
陸遲把碗往她麵前一遞,“紅糖薑茶,你不是來生理期嗎?我吩咐王媽做的。”
“你有這麼好心?”薑棲狐疑地打量他。
陸遲將碗懟她的嘴邊,“趕緊喝了。”他又補了一句,“還是你想我喂你?”
這個坎過不去了是吧?
薑棲翻了個白眼,接過碗,碗裡的薑茶呈現琥珀色,熱氣氤氳,濃鬱的薑味混著紅糖的甜香撲麵而來,聞著倒是很正宗。
她猶豫了一下,“你沒下料吧?”
“我是那種人嗎?”陸遲被氣笑了。
薑棲半信半疑地抿了一口,甜味像炸彈一樣在舌尖炸開,齁得她差點把碗打翻,這哪是紅糖薑茶?
分明就是紅糖水裡撒了點薑末!
“王媽手抖了?”她吐著舌頭,“糖不要錢嗎?甜得我天靈蓋都要飛了!”
陸遲抱臂站在床邊,眼尾輕挑,“你不是天天喝中藥嗎?喝點甜的中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