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轉身就要走。
“你在請私人偵探調查季驍的事?”薑嶼川忽然開口。
薑棲腳步一頓,“不關你的事。”
她想到了什麼,隨即回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是不是你把他趕走了?”
薑嶼川神色未變,“當年是他自己離開的。”
薑棲始終不願相信這個說辭,季驍也是他們學校資助的貧困生,學習名列前茅。
兩人是同桌,他也會給她補課,督促她好好學習。
季驍這個人向來很有抱負,夢想是考上京市的T大。
那時宋秋音被薛臨風綁架,其實薑棲和季驍恰好路過看到了,薛臨風手段狠厲,落在他手裡指定沒什麼好下場。
薑棲有些擔心,於是她和季驍偷偷跟了上去查看情況。
可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卻記不清了。
隻記得自己暈了過去,渾渾噩噩的發燒了一個星期,等她再醒來就在家裡了。
聽說宋秋音是被綁到山上的一個廢棄倉庫,薛臨風喪心病狂想要燒死她,結果引火自焚,把自己的命搭了進去,倉庫的火勢迅速蔓延,陸遲及時趕到,衝進火場將宋秋音救了出來,兩人都受了傷住院,陸遲養好傷就被家裡送出國了。
薑棲醒來才知曉這些事,他們三個那會都離開了京市。
至於她怎麼受傷的,薑嶼川說是她和季驍跟蹤薛臨風上山的時候,她一個不小心滾落山坡,腦袋磕到了石頭,暈過去了,季驍隻好將她給背了回來。
薑棲卻隱隱覺得自己腦袋是被人打了一棍。
可季驍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她也無從對證。
對於他的離開,薑棲也一直耿耿於懷。
直到前陣子,她總是夢到季驍被熊熊大火吞噬著,整個人消失在火焰之中。
畢竟當時跟蹤薛臨風是她的決定,季驍不放心才跟著她一起去的。
薑棲也害怕他真的因自己而死,才雇偵探去調查他的行蹤。
她猶豫了一下,問道,“他當年是不是出了意外?”
薑嶼川搖頭,“沒有,他平安無事。”
“那他為什麼不告而彆?”薑棲追問,“之後又了無音訊?”
薑嶼川眸光閃了閃,語氣添了幾分不耐,“說明他沒有真心把你當朋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死心調查他的下落乾什麼?”
“你以為他是你啊,他不是那種人。”薑棲立刻反駁。
薑嶼川聽到這話,眼神瞬間暗了下去,像是被烏雲遮住的湖麵,片刻後陡然翻起狠厲的波瀾,“陸遲要是知道你還對高一的男同桌念念不忘,該作何感想?”
薑棲倒是無所謂,“你在威脅我?那你儘管去好了。”
說完就要走,手腕卻被薑嶼川抓住。
“我沒威脅你,過去的人就過去了,你為什麼還揪著他不放,查到了又怎樣,你和陸遲離婚之後要和他在一起嗎?沒準他早就娶妻生子了呢?”
這時趙語蓮推門而入,目光落在薑嶼川拽著薑棲的手,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不悅,快得像是錯覺,下一秒已換上溫和的笑,走上前,“小棲,來找你哥哥啊。”
她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轉,語氣親昵,“瞧你們兄妹倆的感情多好。”
薑棲皺眉,手腕微微用力想掙脫,薑嶼川的手卻紋絲不動。
等趙語蓮走近了些,薑嶼川才緩緩鬆開,“媽,你來乾什麼?”
趙語蓮從包裡抽出一疊照片,溫聲道,“嶼川,你今年也30了,連個正經的女朋友都沒有,這些是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你看看哪個中意?”
薑棲本來已經提起腳步準備離開,聞言倒是來了興致,腳步驟然停住,饒有興致地看著。
薑嶼川眼皮都未抬一下,語氣冷淡如舊,“我都說了好幾次了,不想相親。”
趙語蓮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那怎麼行?你還不了解你奶奶嗎?她一直想抱個重孫子,結果你現在連個女朋友的影子都沒有,整天過得清心寡欲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和尚呢。”
她話鋒一轉,看向薑棲,笑意更深,“你再看看小棲,比你小六歲,人家都結婚三年了,他們夫妻可恩愛了,你就不羨慕?”
“前陣子她婆婆還說,他們都準備要孩子了,你這個做哥哥的還打光棍,怕是要讓人笑話了。”
薑嶼川依舊無動於衷,臉上沒什麼表情,“這種事順其自然,反正我不相親。”
趙語蓮顯然拿他沒轍,轉而將照片遞給薑棲,“小棲,你這個做妹妹的,幫忙把把關?畢竟你是過來人。”
薑棲彎了彎唇角,竟出乎意料地伸手接過那疊照片,聲音輕快,“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