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棲看著照片,自嘲地笑了笑。
為什麼要這麼傻?
還想著報答一下婆婆的恩情。
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還想著撮合他們母子倆的關係。
離婚後,隻要陸遲喜歡,白雅舒或許會順理成章地接納宋秋音,他們才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而她薑棲,不過是個該退場的局外人。
薑嶼川有句話說得對,婆家就是婆家,婆婆也終究是婆婆。
可她身後也沒有娘家,從小就沒感受過多少的父愛母愛,隻要有人稍微對她好一點,她就會格外珍惜。
無非是貪戀那點不屬於自己的溫情,終究是強求了。
薑棲垂下眼睫,平複心裡翻湧的悲傷。
“太太。”
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徐遠不知何時站在了桌前,臉上掛著公式化的歉意,“總裁今晚有急事,不能前來赴約,他讓我送您回家。”
薑棲緩緩抬眸,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聲音清清淡淡,“不需要,以後都不需要了。”
徐遠還想解釋,“事發緊急,總裁也是來不及……”
“他哪次不是事發緊急?”薑棲冷冷打斷他,眉眼有些疲憊,“你轉告他,以後都不用考慮我,他忙他的就好。”
說完,她繞開徐遠,自顧自去結了賬,頭也不回地走向餐廳門口。
夜風裹著涼意撲麵而來,薑棲眼眶倏地一熱,她深吸一口氣,微微仰頭望著墨藍色的夜空,把那點要湧出來的濕意硬生生逼了回去。
真的,不會再為這個男人哭了。
放了她這麼多的鴿子。
——
醫院病房裡,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宋秋音剛做完手術,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右腿打著厚重的石膏。
眼看陸遲要離開,她費力地抬起手,拽著他的衣角,聲音透著一絲脆弱,“阿遲,你彆走。”
陸遲站在床邊,眉頭微微蹙起,“你剛做完手術,需要好好休息。”
宋秋音即使被麻藥勁弄得昏昏欲睡,眼皮沉重,卻仍舊強撐著,“我一睡著,你就會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