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在身後關閉的瞬間,薑棲才倏地回過神。
她到底在乾什麼?
上趕著自取屈辱嗎?
她轉身重新按電梯,可下午醫院人流量大,電梯運行緩慢。
薑棲覺得此地不宜久留,索性轉身走向安全通道,正好當做消化運動了。
剛下了十幾級台階,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戴鴨舌帽的女孩慌慌張張地衝過來,帽簷壓得很低,幾乎遮住半張臉。
她冷不丁地將一部手機塞進薑棲懷裡,嘴裡含糊地說了句,“幫個忙”,便像陣風似的順著樓梯跑下去,轉眼就沒了蹤影。
“喂,你!”薑棲捧著那部手機,站在原地一臉茫然。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兩個黑衣保鏢已經追了上來,其中一個快步上前,二話不說地按住她的肩膀,奪走她懷裡的手機,快速檢查了一番,篤定地說,“就是她。”
為首的保鏢對著耳麥彙報,“人在樓梯間抓住了。”
話音剛落,薑棲就被一個保鏢架著往樓上走,她一頭霧水,急忙掙紮著解釋,“你們抓錯人了!這手機不是我的,是剛才一個女孩突然塞給我的!”
按住她的矮個子保鏢嗤笑一聲,“明明穿的一樣,還想狡辯。”
薑棲也很冤枉,她今天穿了條黑色V領襯衫連衣裙,款式大眾得很,可剛剛那個女孩明明穿的是黑色風衣,這都能認錯?
她捕捉到不同點,試圖澄清,“剛才那那女孩戴了鴨舌帽,我沒戴啊。”
保鏢卻不為所動,“誰知道你將帽子扔哪了?”
“跟她廢什麼話。”為首的高個子保鏢不耐煩地嗬斥。
薑棲見說不通,心裡也打起了鼓,看著兩人凶狠惡煞的樣子,該不是什麼黑社會吧?
她明天就要入職新公司了,可不想栽在這裡。
於是她趁著身旁的保鏢不備,抓準時機狠狠踩在對方鞋上,那保鏢吃痛鬆手的瞬間,薑棲轉身就往樓下跑。
可還沒下幾級台階,頭皮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嘶!”
為首的高個子保鏢一把拽住了她的頭發,像牽韁繩似的將她硬生生扯了回來。
薑棲疼得直抽氣,隻能順著力道往後退,討饒道,“行行行大哥,我不跑了,你彆扯了!頭發都快要被你薅禿了!”
可這保鏢也是個冷麵人物,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手上的力道絲毫未鬆。
薑棲被扯著頭發往前拖,頭皮陣陣刺痛,每走一步像是受刑。
這層VIP病房區格外安靜,偶爾路過的護士看到這一幕,都嚇得低頭快步躲開。
薑棲剛想開口呼救,身旁的保鏢立刻加重了力道,疼得她把那句“救命”咽回了肚子裡,隻想哭爹喊娘。
心裡把這人罵了千百遍,沒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