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過來替薑棲做了檢查,確認紅疹基本消退,呼吸平穩,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便說可以出院了。
陸遲收起手機,站起身,“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你就在這等我。”
薑棲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
等他轉身走出病房,她便默默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直接下樓去了。
路過一樓的花園小徑時,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突然叫住了她,“呦,這不是我們薑助理嗎?怎麼好端端地來醫院了?是不是平常虧心事做太多,虧出毛病了?”
薑棲腳步一頓,緩緩回頭,看到劉雪正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宋秋音,兩人顯然是在散步透氣。
宋秋音腿上還打著石膏,臉色有些蒼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宋秋音抬起眼,柔柔弱弱地和她打招呼,語氣帶著關切,“薑棲,真的好巧,你怎麼在這?是哪裡不舒服嗎?”
薑棲沒有回應宋秋音那套虛偽的問候,反而將目光直接投向劉雪,扯唇輕諷,“瞧瞧,我們劉助理即使去警局喝過茶了,還是這麼會倒打一耙啊,誰虧心事做多了,誰心裡誰有數。”
她冷不丁往前一步,與劉雪近距離對視,抬高音量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那天在劇組是你把簪子故意放進我包裡,想要栽贓陷害我偷東西,我就是耍你玩呢,真是笨得跟個蠢驢似的,還在這嗷嗷叫。”
“你!”劉雪被徹底激怒,“要不是馮玉那個小賤人幫你偷梁換柱,你以為你能躲過這一劫?”
“有本事你就送我進去啊!”薑棲冷聲逼問,“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乾嘛非要處心積慮栽贓陷害我?”
“看你不順眼唄,還需要什麼理由嗎?”劉雪口不擇言,積壓的怨氣徹底爆發,“一個破助理在這頤指氣使,得意什麼啊?我就是想送你警局坐坐,讓你長長記性!”
兩人火藥味十足,吵得越來越激烈,引得周圍零星路人側目,就差沒動手打起來了。
宋秋音剛開始還帶著看戲的心態,嘴角噙著笑,但她的目光忽然瞥見薑棲身後不遠處,臉色猛地一變,趕緊用力拉了下劉雪的衣角,低聲催促道,“劉雪,彆說了!快彆說了!”
可劉雪正罵到興頭上,根本沒理會,還在宣泄,“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
“不過就是什麼?”
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
陸遲走到薑棲身側,那雙幽深的眸子打量著劉雪。
劉雪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愣了一秒,隨即迅速換上殷勤又討好的笑容,聲音都變調了,“陸總,您怎麼來了,是來看望我們秋音姐的嗎?”
陸遲冷聲道,“你剛剛,罵我太太什麼呢?”
“太…太太?”劉雪如遭雷擊,眼睛驚恐地瞪大,難以置信地看向薑棲,又看看陸遲,“她…她是您太太?”
陸總的太太,居然跑來劇組當一個四五線小演員的助理?
這怎麼可能?
劉雪瞬間嚇得慘白如紙,腦袋宕機了。
她原以為自己抱緊了宋秋音這條大腿。
沒想到一不小心踢到鋼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