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的聲音冷得像冰,穿透了黑暗,帶著毫不掩飾的質問,“你們孤男寡女,黑燈瞎火的在這乾什麼呢?”
薑棲見是他,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隨即,她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著的灰塵,“你說呢,我們倆總不能在這玩密室逃脫吧?”
季驍見狀,主動澄清道,“薑棲的設計稿落在會議室了,我們回來取,恰好碰到停電,保安巡視時可能以為沒人,不小心將我們鎖在裡麵了。”
陸遲聽到這番解釋,臉上的不虞沒有消散半分,反而覺得薑棲身上披著的那件西裝,非常礙眼。
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什麼也沒說,一把扯下那件外套,丟給旁邊的季驍,語氣帶著刺骨的寒意,“拿個設計稿子,需要這麼貼心地脫掉外套?季經理對女同事,還真是體貼入微。”
薑棲聽出了他的陰陽怪氣,“你至於嗎?人家也是好心。”
陸遲沒理會她的控訴,不由分說地拽著她往外走。
“你乾嘛老拽我!快給我放開!我自己會走!”薑棲掙紮著,卻拗不過他的力氣,幾乎被拖著走。
陸遲一邊拽著她快步離開這片區域,一邊低聲怒斥道,“人家好心,你就穿他的外套?薑棲,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嗎?”
“身份?”薑棲被他這話氣得發笑,奮力想甩開他的手,“你彆口口聲聲說我是什麼身份了?你借彆人外套的時候,你想過你是什麼身份嗎?”
陸遲這才意識到她說的是借宋秋音外套那次,他腳步一頓,在車旁停下,轉過身看著她,試圖解釋,“我那個時候不借她外套,她會當眾難堪。”
“所以你是好心,怕她難堪。”薑棲仰頭看著他,眼神在昏暗的光線亮得驚人,“那季驍也是好心,晚上溫度低,他怕我凍著,沒準會凍死呢。”
陸遲被她堵得一時語塞,隻好脫下自己的黑色西裝外套,牢牢地披在薑棲身上,幾乎將她整個人裹住。
隨後,他兩隻手扯著外套的衣領往前一帶,迫使薑棲靠近自己,然後低頭吻了上去。
薑棲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來這一出,驚訝地瞪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陸遲已經鬆開了她。
他貼近她的臉,呼吸有些重,聲音低啞地說,“你要是介意,以後不會了。”
薑棲愣了幾秒,才冷靜下來,她偏過頭,“沒必要。”
他們之間,哪還有什麼以後。
這樣想著,她就要脫下身上那件帶著他體溫的外套。
陸遲卻攔住了她的手,語氣硬邦邦的,“不是說會凍死嗎?趕緊穿好!”
薑棲躲不開,被他幾乎是塞進了副駕駛,他俯身過來,幫她拉過安全帶扣好。
距離拉近的瞬間,他的目光掃過她空無一物的手指,動作頓了一下,聲音沉了下去,“你的婚戒呢?”
薑棲眸色淡淡,看向窗外,“早就不戴了。”
陸遲沒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啟動車子。
車子平穩地駛入沉沉的夜色,薑棲無意間瞥到他放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的手,那枚簡約的鉑金婚戒,還穩穩地戴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
她不明白,他到現在還戴給誰看。
——
轉眼到了周五下午,“觀星”設計大賽內部選拔開始了。
會議室內氣氛嚴肅,每位參賽設計師都需要上台講解自己的構思方案和設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