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的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語氣卻反而平靜了些,“那我的三年不也浪費在你身上了?我的時間,就不是時間?”
“所以,我們現在都彆浪費彼此的時間了!”薑棲斬釘截鐵地說,“好聚好散,你忘了你答應爺爺什麼了嗎,隻要我提分開,你就得同意。”
陸遲沉默了一下,眼神幽暗,緩緩道,“我是答應了爺爺,所以我才深思熟慮後,決定三年後再分開。”
薑棲被他這蠻不講理氣得夠嗆,“那你就等著我起訴你吧。”
她本來不想走到對簿公堂這一步,之前打聽過,這個程序很麻煩,訴訟得拖個大半年,一審他若不同意,還得再來大半年。
結婚的時候,兩人不到半小時,領個證就好了。
離婚一方不同意,卻得拖拖拉拉一年。
所以她才好商好量地和他談。
現在,明顯是談不了了。
隻能先收拾包袱先離開雲水灣。
陸遲似乎看穿了她想法,直截了當道,“在我沒裝完這三年之前,你彆想搬走。”
薑棲卻不以為然,“我要是搬走了,你奈我何?”
陸遲迎著她的目光,語氣平淡,卻擲地有聲,“那你老同學的工作,很可能就不保了。”
薑棲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鄙了?”
陸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沒什麼溫度的笑意,“我一直都很卑鄙,隻是以前,沒用在你身上而已。”
薑棲氣得不想和他爭辯什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陸遲其實也是隨口說說罷了,嚇唬她的成分居多,她若真搬走了,他其實拿她也沒轍。
他隻是在賭,賭薑棲不會冒這個險,讓她能夠暫時留下。
——
薑棲無奈,隻好再次聯係了之前谘詢過的那位女律師,開始著手準備提起離婚訴訟所需的各種資料。
兩人約在一家安靜的咖啡廳見麵,女律師的話和她預想中的差不多,訴訟周期確實很長,尤其一方明確不同意離婚的情況下,對方很可能會采取各種拖延戰術,反複開庭、調解,整個過程耗時耗力,拖上一兩年也是常有的事,她建議薑棲做好心理準備。
薑棲聽著律師條分縷析地講解各種可能遇到的程序和拖延手段,隻覺得額角隱隱作痛。
原本以為隻是結束一段關係,卻沒想到過程如此繁瑣折磨人。
女律師交代完注意事項便先行離開,薑棲一個人坐在原地,對著桌上那疊法律文件發呆,感覺前路漫漫。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在她對麵的座位坐下。
“你在準備提起離婚訴訟?”薑嶼川的目光掃過桌上的那些文件。
薑棲懶得理他,更不想和他討論自己的私事,她麵無表情地開始收拾桌上的資料,準備起身離開。
薑嶼川卻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開口,聲音不高,卻成功讓她動作頓住,“我有辦法,讓陸遲同意和你離婚。”
薑棲回頭看他,有點難以置信,“什麼辦法?”
薑嶼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西裝內袋裡取出了一張設計精致的訂婚請柬,推到了薑棲麵前的桌上,請柬上並排印著薑嶼川和方之璿的名字。
“我和之璿要訂婚了,四月十九號,也就是下周日。”他看著她,眼神透著難以捉摸,“你來參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