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棲隨便打了一份簡餐,回到食堂找到了溫竹。
“你去哪了?我飯都快吃完了!”溫竹抱怨道,好奇地湊近,“和許總監聊這麼久嗎?說什麼悄悄話呢?”
薑棲在她對麵坐下,拿起筷子,隨意地撥弄著餐盤裡的食物,“沒什麼,剛剛在路上不小心碰到了個瘋狗,亂咬人來著,耽誤了點時間。”
“瘋狗?”溫竹被她這比喻逗笑了,“你可真會開玩笑,這裡是陸氏集團總部,管理這麼嚴格,哪來的瘋狗?”
她顯然沒把這話當真,轉而分享起剛聽到的消息,“不過我剛聽說,陸總居然也要親自去南海岸,按理來說,負責這個項目的唐經理帶隊就行了,陸總日理萬機,怎麼會對一個小小的度假村項目這麼上心?還要待上一周?”
薑棲低著頭吃飯,好像並不怎麼在意,含糊地應了一句,“他愛去不去。”
她甚至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他要是能不去,才是謝天謝地。
溫竹眼睛轉了轉,又開始發揮她的八卦雷達,“該不會是看在許總監的麵子上,才這麼上心的吧?我聽說他們倆在國外留學時就是好朋友來著,哎,你剛讓我磕的CP,不會就是這對吧?強強聯合?”
但她隨即又皺了皺鼻子,“可是我怎麼感覺他倆之間,好像沒什麼那種曖昧的磁場呢?更多的是那種……精英之間的默契?”
薑棲扯了扯嘴角,“什麼你感覺我感覺的,感情這種事情又不是擺在台麵上給你看的,沒準他們倆平時私下偷偷摸摸相處呢,你怎麼知道?也不是拍戀綜,24小時鏡頭對著,再說了,在職場磕CP,你也不怕齁著。”
溫竹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不然上班多無聊啊!八卦就是我努力搬磚的動力源泉!”
薑棲其實骨子裡也挺八卦一人,以前和關明夏湊在一起能像村口大媽似的嘮半天。
但不知為何,隻要是有關陸遲的八卦,她現在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甚至本能地有些排斥。
溫竹很快又興奮起來,開始規劃南海岸之行,“不管他們了,反正到時去南海岸,我一定要帶齊我的裝備!”
薑棲疑惑,“什麼裝備?”
“泳衣啊。”溫竹兩眼放光,“我之前心血來潮買了好幾套特彆好看的泳衣呢,一直壓箱底,如今終於找到機會穿了。”
薑棲額角抽了抽,“你還真當是去公費度假啊?”
“反正去了都去了,不能白去。”溫竹理所當然地說,“下了班就可以直奔海灘玩一下啊,那裡還適合衝浪,說到衝浪,我們許總監玩這個很厲害呢,在國外好像拿過業餘比賽的名次,真是完美女神,唉,我對衝浪倒是一竅不通,估計隻能在淺水區玩玩水,拍拍照什麼的,薑棲,你會衝浪嗎?”
薑棲握著筷子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垂下眼睫,聲音也低了些,“我不會。”
彆說衝浪了,她連遊泳都不會,從小就很怕水。
這份恐懼源於遙遠的童年,趙語蓮為了逼她改口叫媽媽,將她腦袋按進泳池裡,差點溺死。
冰冷的水淹沒口鼻的感覺,掙紮的無力感,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也正是因為這份對水的恐懼,使得她12歲那年被薑梨推入湖裡時,掙紮得格外絕望。
當時,是陸遲毫不猶豫跳下水,奮力遊向她。
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意識模糊間,看到他那張焦急卻堅定的少年麵孔,她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這份依賴,在往後漫長的歲月裡,逐漸發酵成了深深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