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總不能一輩子都畏懼水。
也許有一天,她能戰勝這份恐懼。
就像她終將有一天,會徹底拋掉陸遲這個執念。
——
辦公室內,氣氛凝重。
徐遠將一份剛整理好的調查資料放在桌上,“這是目前能查到的,關於薑嶼川母子進入薑家的情況。”
陸遲拿起資料,快速瀏覽著關鍵信息。
徐遠在一旁同步進行口頭彙報,“根據調查,當年薑嶼川之所以能順利進入薑家,確實是薑老太太親自監督,前後做了兩次親子鑒定,結果都確認他與薑啟年先生存在親緣關係,薑老太太這才做主,讓趙語蓮女士進了薑家的門,而薑小姐的母親蘇禾女士則被趕出了薑家。”
“趕出薑家?”陸遲抬起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與他一直以來聽到的版本不同。
在他的認知裡,外界傳聞薑啟年風流成性,但並未正式結婚,後來發現趙語蓮給他生了兒子,便名正言順地將母子倆接回認祖歸宗。
沒多久,又冒出了一個女兒薑棲,也一並被接回了薑家。
這種私生子女在豪門裡屢見不鮮,高中那會確實都在傳薑棲是什麼私生女。
陸遲雖然聽說了,但他從未特意去深究過薑棲到底是不是所謂的私生女。
因為對他而言,她是不是私生女,都沒什麼區彆。
徐遠有些唏噓,“是的,根據我們核實到的信息,蘇禾女士才是薑啟年先生法律上的原配妻子,兩人隱婚長達五年,但因為薑老太太一直強烈反對,婚事並未公開,後來薑啟年先生與初戀趙語蓮女士重新取得了聯係,並且當時趙女士已經生下了11歲的薑嶼川,腹中還懷著一個孩子,蘇禾女士毫無勝算,最終被逼離,淨身出戶,至今下落不明。”
陸遲聽著徐遠的彙報,心裡罕見地湧起一陣強烈的震驚情緒。
薑棲明明不是私生女,卻承受了這麼多年的汙名。
尤其想起那天晚宴上,江逸張口閉口說薑棲是私生女,不配過生日。
她那雙向來倔強的眼睛當時就有些濕潤泛紅,卻緊咬著唇,從頭到尾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像是早已習慣了。
意識到這點,陸遲感覺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壓住,悶得他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一股澀意直衝喉頭。
當時他明明就在旁邊,卻沒有及時出聲打斷江逸。
在她最需要維護的時候,她的丈夫,選擇了冷眼旁觀。
這就是她一次次提離婚的原因嗎?
甚至那麼不擇手段也要和他分開。
他強壓下心頭那股澀意,將注意力拉回調查本身,沉聲問道,“當年薑棲正式進入薑家的時候,也做過親子鑒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