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垂著眸的吳書雅突然抬眸,飛快地看了胥軍一眼。
兩團紅霞飛上她的臉頰,並迅速在她的臉頰蔓延開。
胥軍突然心生出罪惡感,覺得自己不應該為了吳今柏的事,欺騙吳書雅的感情。
可轉念一想,吳今柏收了那麼多贓錢,吳書雅怎麼可能沒從中得到過半點好處?
他狠了狠心,笑著繼續對吳書雅道:“你快去上班吧,什麼時候有空了,咱們出去玩。”
吳書雅抿了抿唇,最終點頭,細若蚊蠅地應了聲‘好’。
吳書雅轉身快步離開。
胥軍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後,也回了家。
他在要不要將吳書雅牽扯進來的糾結中來回搖擺,以至於上班時,忘了帶自己元旦前帶回來的一份資料。
到了單位,領導問他要,他這才倏然記起來。
連忙向領導承認錯誤後,他匆匆往家趕。
拿到資料,趕回單位的路上,突然注意到段大腳挎著一個買菜籃子,正腳步匆匆往公交車站的方向走。
買菜籃子上蓋著塊藍色碎花布。
剛好有股風吹過,在段大腳伸手按住被吹起的碎花布之前,胥軍清清楚楚地看到籃子裡裝著的正是茶餅。
段大腳這是要帶著茶餅去哪兒?
胥軍情不自禁抬腳跟上去。
發現段大腳很謹慎,每走出幾米遠,就要左右張望一眼。
這明顯是怕人發現什麼。
胥軍像是又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遠遠跟著,直到看著段大腳上了公交車。
他想打輛車跟上去,看段大腳到底要去哪裡。
可這邊並非市中心,路邊並沒有招手即停的出租車。
他不得已,隻能先記下是幾路公交車。
公交車上,段大腳抱著自己的菜籃子,滿臉喜氣。
坐了六站後,她下車,步行到另一條街上,換乘另外一輛公交。
又坐了八站車後,她這才哼著當下流行的歌曲,步行朝著一群風格新潮的建築群走去。
那是鵬城最早幾批落成的商品房樓盤之一。
段大腳輕車熟路來到一套小彆墅麵前,從自己樸素的棕色長褲褲腰上取下鑰匙,開門進去。
彆墅裝潢得金碧輝煌,任何一件家具都透露出其本身不菲的身價。
段大腳用鑰匙打開一樓的其中一間房,推門進去。
房間裡擺放著幾個貨架,看起來像是個庫房。
可是細看就能發現,貨架上擺放的東西都價值不菲。
有名酒、有古董、有字畫、有首飾……
段大腳找了個空的貨架角落,將籃子裡的三塊茶餅,隨意放上去。
然後轉身,朝放首飾的貨架走去,將項鏈戒指耳環往身上招呼。
佩戴完之後,她長長歎氣,又將東西一件一件取下來,擦乾淨再放回去。
“東西再多再好有什麼用?”她喃喃自語,“又戴不出去。”
她放眼掃過貨架上的其他東西,眼裡滿是嫌棄。
在她看來,那些字畫古董都是擺著好看,實際沒用的東西。
因為吳今柏說,這種古董字畫和名酒不能隨意出手,容易被人盯上。
不能賣出去換成真鈔票的東西,在段大腳看來就是沒有用的東西。
段大腳從庫房離開,又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地在彆墅裡流連了一圈,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她挎著空籃子,快走到最近公交站的時候,看到路邊有修車配鑰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