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母的臉色已經由白轉青,氣得活都說不完整:“你……你……”
李遠明越說越激動,“你就等著倒大黴吧,你。”
“你好意思嗎?小孩子本來就很辛苦了,你安慰一下會死啊!”
“第一,第一,你怎麼不去考第一?”
“皮炎沒多大,人倒是挺欠打。”
“你給我滾出去,不讓我報警了。”任母氣得手發抖,指著門口。
“報警?報啊!”
李遠明冷笑,“讓警察看看知名教育家是怎麼逼自己女兒跳河的!”
“出去就出去,我走著出去礙著你了?”
李遠明大步往門口走,一邊走一邊嘲諷。
“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
李遠明走到門口,突然想到什麼,又回頭吼道:“任盈盈!”
“彆整花活啊!明天我可不想看到報紙看到某女高中生跳河自殺,聽到了沒有?”
“嗯。”任盈盈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大點聲。”
“好。”任盈盈抬起頭,大聲喊道。
雖然眼眶通紅,但她眼神裡終於有了一絲生氣。
“ok,那我走了。”
李遠明摔門而出,砰的一聲巨響在走廊裡回蕩。
反正是她家的門,壞了,我也不賠。
好爽,好爽!
八百年沒罵得這麼爽了。
蕪湖!起飛!
回去獎勵自己一套押題卷。
任母臉色鐵青,手指顫抖著,在牆麵上摸索了兩次才找準位置。
她重重拍下那個鮮紅色的緊急呼叫按鈕,尖聲喊道:“保安!保安!”
我測,太歹毒了,竟然還叫外援。
反正過了個嘴癮。
36計,走為上計。
李遠明趕緊跑。
嗚呼!罵完了就跑,感覺真爽啊。
不過就是感覺少了點什麼。
李遠明的背影消失不見,任母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被抽走了最後一根理智的弦。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牆麵。
碎片四濺,滾燙的茶水順著斑駁的牆皮蜿蜒而下,像一條猙獰的傷疤。
“你竟然還跳河?”任母眼白布滿血絲,幾縷頭發黏在因扭曲的嘴角。
“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任母一步步逼近,聲音越來越尖利,披頭散發的樣子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是不是要逼死我!是不是我死!你才滿意?”
說著,任母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來啊,”任母嘶吼著,唾沫星子噴濺在任盈盈臉上,“我們現在就是跳河,一起死了算了。”
任盈盈麵無表情,一把甩開母親的手。
“要跳河,你自己去,”任盈盈一字一頓,聲音平靜得可怕,“彆牽扯上我。”
“你說什麼?”任母的呼吸一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自己女兒的眼神冰冷而陌生,像是看著一個素不相識的瘋子。
“我說——”任盈盈緩緩抬起頭,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彆、牽、扯、上、我。”
任盈盈就這麼靜靜看著她,嘴角浮起一絲譏誚的弧度,“還是說,你是沒那個膽量吧。”
“好,好,好……”
任母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毒蛇吐信,“看來你是真的翅膀硬了。”
下一秒——
“啪!”
打臉。
一記耳光重重扇在任盈盈臉上,她的頭猛地偏向一側,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她緩緩轉回頭,眼神依舊冰冷,甚至帶著一絲挑釁。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空氣凝滯了一瞬。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