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做些什麼,否則顧以晴感覺自己會瘋掉的。
顧以晴打聽到了李遠明住的地方——市郊的一家福利院。
雖然聽說過李遠明是個貧困生,是個孤兒,但顧以晴從不主動去問,李遠明也從來不講。
但現在,顧以晴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隻想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
顧以晴一路輾轉,坐著搖搖晃晃的公交車,又徒步走了很遠,才終於找到了那家福利院。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以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讓人感到一種壓抑和沉悶。
福利院的鐵柵欄爬滿鏽跡,斑駁陸離。
院子裡傳來孩子們嬉笑打鬨的聲音。
清脆的笑聲與顧以晴此刻沉重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顯得格格不入。
顧以晴在門口徘徊了很久,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手心冒汗,心裡充滿了忐忑和不安。
該怎麼開口?
李遠明會不會見自己?
見了麵說什麼?
顧以晴鼓起勇氣,叫住了一個在院子操場邊玩耍的小孩,輕聲道:“小朋友,你能不能幫我去找一下李遠明哥哥?就說,外麵有個人找他。”
小孩接過糖,脆生生地應了一聲,跑進了裡麵的一棟舊樓。
顧以晴站在原地,心跳如雷。每一秒都變得無比漫長,仿佛一個世紀那麼久。
沒過多久,李遠明從樓裡走了出來。
李遠明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衣服有些舊了,甚至有些泛黃,但卻洗得乾乾淨淨。
他比在學校時更顯得清瘦,也更加的沉默。
李遠明一步步走近,陽光落在他臉上,卻照不進他那雙沉寂的眼眸。
仿佛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海洋,看不到一絲希望。
隔著那道鏽跡斑斑的鐵柵欄,顧以晴看清了他眼中的冰冷。
那是一種徹底的失望和漠然,不帶任何情緒,比憤怒更傷人。
那不是仇恨,而是一種近乎絕望的平靜。
對一切都失去了期待。
“你來乾什麼?”
李遠明的聲音平靜無波,像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漣漪。
“李遠明,我……”
顧以晴喉嚨發緊,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不知從何說起。
“那天的話,不是真心的!我隻是……隻是在朋友麵前好麵子,我……”
“說完了嗎?”
李遠明打斷她,語氣裡沒有一絲起伏,像是在例行公事,而不是在和一個曾經相愛的人對話。
顧以晴看著他冷漠的樣子,心如刀絞。
她不甘心,她不能就這樣失去他!
情急之下,她用力推開了那扇吱呀作響的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音,打破了福利院的寧靜。
甚至跑到了李遠明的麵前,想要抓住他的手臂,道歉,解釋清楚,她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對他的感情不是假的。
李遠明側身躲開,沒給顧以晴靠近的機會。
“李遠明,你相信我!我真的喜歡你!那天我就是嘴硬!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打濕了她的臉頰,也模糊了她的視線。
李遠明眼裡沒有絲毫動容,隻有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
“你是在可憐我?”
李遠明開口,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刺痛著顧以晴的心。
“因為我是孤兒?因為我看起來很好騙?所以用這種方式來滿足你的遊戲欲?”
“不是的!我沒有!”
顧以晴拚命搖頭。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李遠明的目光掃過她,仿佛在看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冷漠而疏離。
“你和你那些朋友的遊戲,我玩不起,也不想玩。”
李遠明看著顧以晴蒼白的臉和不斷掉落的眼淚,眼神裡最後一絲複雜的情緒也消失了,隻剩下徹底的疏離。
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鎖,變得輕鬆而解脫,但同時也變得更加的冷漠。
“你要是閒得沒事的話,就去戲弄彆人吧。我隻是個孤兒,無父無母,一無所有,給不了你什麼你想要的新鮮感和刺激感。”
說完,李遠明不再看她一眼,轉身,決絕地走回了那棟舊樓,
將那個繁華世界裡闖入的、曾帶給自己短暫光亮的女孩,徹底關在了門外,也關在了心門之外。
鐵門在顧以晴身後,被風吹得輕輕晃動,發出吱呀的、如同歎息般的聲音。
這聲音,仿佛在嘲笑著她的愚蠢和自私。
院子裡孩子院子裡孩子們的笑聲依舊,卻再也傳不進顧以晴的世界,仿佛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將她與所有的快樂隔離開來。
她站在原地,淚流滿麵,第一次嘗到了什麼叫作錐心刺骨的悔恨。
這種悔恨,像一顆毒瘤,在她心中生根發芽,不斷地啃噬著她的靈魂。
她想,也許她永遠也無法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了。
而有些傷痛,一旦造成,就注定要伴隨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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