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晉光沒說話,正襟危坐,端著茶盞喝著,頭也不抬。
沈淮山拿腳尖踢他:“哎你說話呀。”
借著喝茶的機會,白晉光無語地看他一眼,接著用眼神朝一旁瞟了瞟……意思很明顯,白太師在這兒呢,你皮癢癢了提這個?
誰不知道白太師最煩老爺們出去花天酒地?
果然,就在沈淮山反應過來之際,一顆果子砸到了他身上。
白昌明不悅的嗓音傳來:“喝什麼喝?彆以為她們都走了,你倆就自由了,從今日起,每日過來陪我吃晚飯。”
“……爹,我開玩笑。”
“哼,最好如此!”
京城的世家貴族一到夏日,就往明秀山這邊跑。
半山腰都建著院子,一個挨著一個,遠遠看去,就像一個莊子。
沈家在這邊也有院子,但母女倆還是跟著外祖母住進了白家的院子。
二舅母還帶了她娘家那邊的兩個表姐,三人正好湊一堆有個玩伴。
山上,即便是大中午最熱的時候,也涼爽得很。
正是六月,漫山的野果子和蘑菇,三人沒事就拎著籃子往山上跑,回來都收獲滿滿。
今日,三人吃過早飯,照例拎著籃子上山。
崔家的兩個姑娘,一個今年十八,比薑月窈大一歲,叫崔莞寧;另外一個比她大兩個月,叫崔莞愉。
崔莞寧性子安靜一些,崔莞愉和薑月窈一樣,是個活潑的性子。
三人都各自帶著丫鬟侍衛。
薑月窈帶著金子,她武功高,她帶她一個就夠了。
今日一上山,薑月窈就看到一窩鳥蛋,但她摸著那蛋還是熱乎的,便沒要。
她性子一向軟,哪怕隻是一隻鳥,也見不得小鳥難過。
往裡去,撿了一路羊肚菌,還遇到一樹的野葡萄。
一串串黑色小葡萄掛在樹枝上,薑月窈嘗了一顆,還很甜。
金子一股腦都摘了,看著都滿的籃子,然後拉著薑月窈:“姑娘,去看看昨日屬下挖的陷阱。”
金子昨日閒來無事在那邊挖了個坑,坑裡放上自製的捕獸夾。
薑月窈不抱什麼希望。
可當她們過去時,卻聽見裡麵有動靜傳來。
金子大喜,一馬當先衝過去。
薑月窈和崔家兩姐妹跟在後麵,還沒走到地兒,就聽見金子開心地大喊。
“姑娘,一頭大野豬。”
三人領著人走過去,圍著坑朝裡看,果然裡麵躺著一隻油光水滑的大野豬。
它又肥又壯,雖然躺在坑裡起不來,但時不時發出嚇人的吼叫。
“它嘴好長。”
“牙好尖啊,會不會跳出來?”
“這也太大了,怎麼辦?咱們怎麼弄下去?”
金子拿出身上的匕首,手一揮,匕首落在那不停吼叫的野豬脖頸處,一下子就安靜了,
她又和幾個侍衛一起,將野豬抬出來,一行幾人興高采烈地往山下去。
一路上,金子都在炫耀自己的本事。
“這算什麼?在漠北時,我們吃的野味都是自己用陷阱打的,我昨日就發現這周圍有野豬的痕跡,沒想到一擊就中,這大肥豬,是真笨呀。”
回到院子,老夫人幾人聽說他們獵到一頭野豬,都出來看。
熱鬨看過之後,就有些發愁。
“這麼大的野豬,這邊有無冰窖,如何保存?”
白錦玉說:“不若讓人送一部分回城,讓我爹他們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