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上下來,陸綏跟著沈淮山去了沈家。
帶了不少補品,沈淮山和他說了會話,便讓人將薑月窈叫了過來。
最近這段時間,薑月窈一直沒出過門。
陸綏之前來過一次,沈寶卿剛受傷那日,他帶著青乙來給她看了看,得出的結果和宮裡的禦醫是一樣的。
當時大家心情都很糟糕,薑月窈和他見了一麵,簡單說了兩句話,陸綏就走了。
今日沈寶卿醒了,雖說忘了一些東西,但好在醒了過來。
外麵冰天雪地。
薑月窈領著陸綏沿著回廊往梅園而去。
陸綏走在她身邊,視線落在她被純白柔軟的兔毛簇擁著的白皙小臉,開了口:“如今你姐姐醒了,你也該放心些。”
“嗯。”薑月窈抬眸看他,“你怎麼會和爹爹一起回來?在路上碰見了?”
“國公爺去了相國寺,我恰好在那邊。”
薑月窈輕歎一聲。
“我猜到爹爹應該是去了相國寺,寶卿如今這樣,他又氣又疼,我曾看到過他背著我和母親偷摸掉淚……”
她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你說當初我若是再細心些,是不是就可以阻止她不離開?”
陸綏拉著她的胳膊,兩人停下來。
他將人輕輕抱進懷裡,嗓音低沉而溫柔。
“小柒,你彆這樣。”
“可看著姐姐這樣,看著母親和父親跟著難受,我心裡好難過……”她突然變得胡攪蠻纏起來,“都怪那個玄極,他勾走了寶卿的心,害寶卿遭這麼大的難,忘了他也活該!”
陸綏哭笑不得。
“嗯,都是他的不對,我回頭說他一頓。”
“說有什麼用?我看就要揍他一頓。”
“好,都依你。”
胡亂發泄一通之後,薑月窈心裡的悶氣也散了不少。
她從他懷裡仰頭,對上陸綏無奈的眸子,突然‘撲哧’一聲又笑了起來。
“你怎麼什麼都依我?”
“你是我心愛的姑娘,我不依你,我還依誰?”
薑月窈小臉一紅,輕輕嗔他一眼,從他懷裡出來,拉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陸大人,你如今是越來越肉麻了。”
“是嗎?沒感覺,不過是真情流露而已。”
“哎呀你閉嘴吧。”
見她心情開朗不少,陸綏唇角勾起,這才放下心來。
又過三日,沈寶卿能下床了。
如今除了後腦勺的包沒消之外,其餘身上各處的傷幾乎都好得差不多了。
臘月二十三,是小年。
沈家一家五口,是回太師府一起過的。
老夫人喬氏抱著沈寶卿,一會兒會兒地抹淚。
沈寶卿拿著帕子給她拭淚:“外祖母,卿卿錯了。卿卿再也不離開您了。”
“好孩子……”
小年這一日,一家人過得很開心。
長輩們坐一桌,小輩坐一桌,薑月窈也喝了點酒,饞的沈寶卿眼巴巴地瞅著自己的哥哥。
“我就嘗一口。”
沈凜川拒絕得十分乾脆:“想都不要想。”
見她委屈巴拉地樣子,薑月窈給她盛了碗雞湯,塞到她手裡:“喏,喝吧。”
“沈寶柒,連你也欺負我。”
“沈寶卿,你彆不識好歹,這是一碗雞湯,滿滿都是我對你的愛。”
“你要是真愛我,就給我嘗一口你的酒!”
“不要!”
“就一口嘛。”
“不要!”
“沈寶柒,你好小氣!”
“沈寶卿,你好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