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的母親陸老夫人替二人求了一對福牌。
她將其親手掛在薑月窈的脖子上,看著她,眼神慈愛而溫柔。
“我們老家有個風俗,男女婚前共戴一對福牌,成親後的日子將會越過越順。”
“我如今沒什麼心願,就盼著你倆往後,琴瑟和鳴,恩愛到老。”
薑月窈輕輕點頭:“會的,我們一定會的。”
陸綏握著她的手,看著自己的母親。
“累了吧?我先送您回禪房休息。”
“不用不用,你倆玩去吧,我聽說這寺院後山的紅梅是京城最漂亮的,你帶寶柒去那邊逛逛,我現在去正殿,聽會經。”
她說著,領著身邊的人就走了。
待她們一行人走遠了,陸綏看向薑月窈:“走吧,帶你去轉轉。”
薑月窈被他牽著,一路慢悠悠地往後山而去。
走了幾步,陸綏偏眸看她一眼,見她一直沉默不語,好似對周圍的景致沒多大興趣,便低聲問:“怎麼了?有心事?”
薑月窈抬頭看他一眼,輕輕歎息一聲。
“說不出來,總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因為咱們的親事?”
她搖頭:“是寶卿。”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這些,總覺得心頭不安,她因為後腦的傷忘了玄極,但這些都是暫時的,我擔心她以後還是忘不了對方。”
“陸綏,你不知道在她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裡,我有多難過。”
“看著她渾身是傷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若不是還有呼吸……整整十日,她才醒過來。”
“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玄極的錯,但看到自己的姐姐受傷失憶,我還是會難以控製想去埋怨他。”
“可自己也清楚,玄極也是無辜的。”
“是寶卿對他糾纏不放。”
“但作為她的家人,總會不自覺會去偏袒她這一邊。”
“若可以,我希望寶卿永遠想不起來他,就這麼忘了是最好的。”
陸綏將她拉到一棵大樹下。
這裡無人來,很安靜。
他將人抱進懷裡,低聲安撫著。
“這世間一切都有因果,順其自然,不要為還未發生的事而擔憂,說不定柳暗花明,會有意外之喜。”
兩個時辰,講經結束,玄極從正殿出來,回了自己在後院的禪房。
他的禪房靠近山腳,整個寺廟最安靜之處。
平日裡,極少有外人過來。
但玄極一進院子,看著半開的禪門,他以為是負責他起居的小沙彌,一開始沒當回事,可當他走到禪房門口,卻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香,猶如春日裡盛放的春蘭,淡淡的,卻讓他平靜無瀾的一顆心微微一滯。
他在門口換了軟鞋,抬腳進屋。
屋子裡鋪滿了純木地板,地板上放著蒲團。
而此刻,蒲團上,一個女子蜷縮著躺在上麵,睡得正香。
玄極腳步一頓,停在距離她兩步之遙的地方。
屋子裡很安靜,隻有她平穩的呼吸,以及他有些紊亂的心跳。
玄極在原地站了許久。
久到躺在蒲團上的姑娘大概是冷了,翻了個身,嘴裡小聲嘟囔了一句。
“唔和尚……我冷。”
女子在夢中囈語,就像過去兩年裡,她無數次地湊到自己麵前,無賴撒著嬌的模樣。
又嬌又軟。
偶爾會因為他不理會,而胡攪蠻纏起來。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會雙手叉腰,凶巴巴地威脅他。
“你若再不理我,我明日就去外麵,說你這個禿驢昨晚親了我。”
每次玄極都被他逼得失了平日的沉穩。
“你胡鬨!”
“那我今晚要和你睡一個房間!”
“不可!”
“這家客棧一看就是黑店,我害怕。”
她每次都會找各種奇奇怪怪的理由留在他的房間,霸占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