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娃娃,好沒好啊?”那黑衣人問道
“好啦,好啦,這就端上來。”沒想到洛琬兒把得賢樓裡的上等碗碟也借來一套。端了三個精美的小盅出來,又回身端了另外兩樣小菜和幾碗米飯。那人眼睛一亮,道:“原來是魚翅!”。隻見那魚翅,翅肉軟爛,杏黃透亮。那人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入口是柔軟糯滑,味極醇鮮,整翅多汁。豐塵自小從未吃過這般美味,當然也就不知魚翅和魚刺的區彆。隻是心道,這魚刺怎麼會這般模樣。
那人心急火燎,忙問道:“這是怎麼做出來的?”
洛琬兒道:“你剛才看的那湯,隻是個開頭。雞鴨、火腿乾貝的鮮味全部熬儘,那些東西就全不要了。瀝清了雜質,剁一斤雞蓉再和高湯煨靠,雞蓉吸附了湯裡的雜質。就吊出一鍋清如水的清湯。”
那人歎道:“這等菜肴,不是皇家又如何做得出來。這才是一口湯就如此繁複了。”
“那魚翅也是昨天城裡得賢樓準備好的,都是用雞鴨,乾貝等物一同煨靠兩個時辰,然後被我借來了。今天又連同清湯,又煨了一個時辰,裡麵隻是雞油、糖鹽。上桌前,撒了點火腿末。”洛琬兒道
那人細細的吃完了一份黃燜魚翅,滿足的點了點頭。三人又將小盅內的湯汁澆在白米飯上,吃起來卻又是一般滋味了。
那人笑道:“好小子,你拐了個皇親國戚家的閨女啊。”
洛琬兒羞的滿麵通紅,嗔道:“你個老饞貓,誰讓你瞎三話四。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巴嗎?還有幾道菜,我不做給你吃了,我也不告訴你怎麼做的了。”
那人道:“這女娃娃,怎麼那麼大脾氣。我這人,一生最好的其實就是做菜,吃倒是在其次了。可惜好廚子沒做成,卻是彆的本事比做菜強了。唉~~~”好像當不了好廚子有多委屈一般。
那人又道:“我天南海北的請了不少名廚,可就是學不到人家的精髓。我一著急連大周皇帝老兒皇宮裡,那禦膳房的領班連夜給綁了出來。逼著他教了我幾個月,可惜的是我連他兩成本領也沒學到。這做廚子啊,也是要看天生悟性,就說這狀元郎,讀書是一流水平,可是彆的本事未必就都好。這隔行如隔山,看來還真是這個道理。”
豐塵和洛琬兒互看了一眼,心中大驚這人的膽大妄為,也是佩服他本領了得。兩人知道彼此的心思,似乎昨天所猜測的那人已經呼之欲出了。
那人又道:“我看出來你倆個娃娃,都是會武藝的。你這小子根基不淺,也是難得了。不過這學武藝和做廚子是一個意思,天下萬物都是各有先天之資,就像人也是各有秉性。有的人天生就是笨蛋,就算是孔子在他家當先生也是教不出什麼的;你看今天女娃娃做的好吃,那是材料就是上等之選。要是換些下等物事,哪怕廚子祖宗易牙來掌勺,做的味道也不會好的。你看用的火腿也是這個道理,好的和差的那簡直一天一地。天下其他的事情,也都差不多這個道理。小子我看你功夫出自太虛宮,那太虛宮除了天道這個老雜毛,就要算他記名的弟子好酒的常嘯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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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塵忽然聽他提到義父常嘯天的名字,頓時更加凝神。那人又道:“這個常嘯天也是不世出的奇才,他就是天生練武的料子,太虛宮內其他什麼太虛五子與他是不能相提並論的。我與他交過一次手,也隻是稍遜我一籌罷了。”
洛琬兒看了一眼豐塵,表情甚是得意。那人看在眼裡,笑道:“你這女娃娃,心中得意什麼?”
洛琬兒笑道:“我和豐塵哥哥能遇到黑魔前輩,這才是三生有幸呢。”
那人笑道:“昨天我就知道,我這身份估計要被你這七竅玲瓏的女娃娃給猜中。我也不知為何世人給我起名叫做黑魔,我喜歡穿黑衣,臉也不算白,可是不能因為我喜歡做菜就是魔啊,嗬嗬。剛才我說到哪裡了?”
豐塵道:“說道你稍勝一籌。”
黑魔笑道:“是是,當年我還有太虛宮的天道乾真子、羯趙的國師白邪慕容曦就在太虛宮一起論道比試過,這誰也談不上贏了誰。不過乾真子這老道士其實是藏了點東西的,我和慕容曦知道其實是要差他一點的,所以就尊他排在三絕之首。對了對了你倆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姓晁單名一個遂字。好了,我吃了你們一頓飯,也是欠下你們一份情,那我就指點你們兩手。這女娃娃,你還沒練兩手給我看看。”
洛琬兒笑道:“那我可就練咯,你猜猜看。”
黑魔斜靠在一棵大樹上,道:“快點,快點。”豐塵其實也沒完全看過洛琬兒的功夫,也想好好看看。
洛琬兒身形一動,隻是覺得如同雪山玉女,素手弄梅,手上速度越來越快,如同雪花片片淩空而落,那素花點點千千萬,猶如王母瑤池飄來的雪花,更奇異的是片片都帶著香氣,把春風都熏個透透。
黑魔輕聲念道:“瑤台雪花數千點,片片吹落春風香。”又大聲道:“好了,女娃娃你停下吧。”
洛琬兒停下身形,狡黠的道:“猜到了?”
黑魔道:“千香冰淩掌。你家可把這江湖上鬨得不善啊。”
洛琬兒低頭道:“你還是猜到了啊。奶奶不讓我學,說女孩子家練這些不好。家裡還非要逼我做什麼這個那個的,我問他們為什麼,可他們也不跟我說。和他們大吵了一架,就偷偷跑出來了。我不知道爹爹媽媽是誰,從來也沒見過。以後奶奶估計也不要我了。”說到這裡淚珠兒就滴落下來,神色淒楚。
豐塵走了過去,輕輕的摟了摟洛琬兒的香肩,道:“以後回去和奶奶解釋清楚就是了,再說現在我不是還陪你玩呢嘛。”
洛琬兒轉泣為喜,對黑魔道:“那你就指點我們兩手唄。”
黑魔道:“我從不收徒弟,你這小郎君又是太虛宮門下的。教多了天道那個老雜毛估計會不高興,會說我壞了他太虛宮第三代裡的天驕了,那我就教他兩招吧。”
豐塵忙要行大禮,晁遂左手隨意一揮,豐塵便拜不下去。晁遂道:“這個拜不得,我是為了還這一頓飯的人情,這拜下去,我再拜還回頭,那還不是煩死了。不要廢話了,我今天教你一招,看你學的如何,就是立掌。”
洛琬兒掃興道:“你是前輩高人,怎麼糊弄我們小孩子啊。立掌算什麼功夫?”
晁遂笑道:“立掌不算,那什麼算?就他剛才那亂七八糟的太虛宮掌法就是功夫?你個女娃娃不懂,彆瞎說。”
豐塵早先就聽義父常嘯天說過,天下武功越是到高深玄妙時,越是大道至簡處。道:“願聽前輩指點。”
晁遂隨手將手掌放在胸前,坐腕立掌。道:“小子,你看看我是要攻你哪裡,還是要防你哪裡啊?”豐塵仔細一看,就見晁遂所站似乎北、南、東、西、西北、西南、東北、東南八個方位都包含了,暗含八卦之數。也不知他到底是要攻向自己何處,而自己也不道如何出手,仿佛處處皆無懈可擊。
豐塵道:“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晁遂笑道:“不錯不錯,你居然不知道如何攻,如何守。妙啊!”
豐塵以為他在嘲笑自己,不敢應承。晁遂道:“不要自責,你能看出這立掌中的奧妙,已經難能可貴。你要是說出攻守的方位,反而不是可造之材了。”
來來,向我來幾招太虛宮的絕學。豐塵也不含糊,當即一招春風和氣隨手發出,本想將悟出的亂決使出,一招招綿綿而出。沒成想,晁遂隻是手腕稍轉,就阻得他無法出下一招。豐塵隻得身形後躍,重新發招。腳下使得是禦風飄渡,手上發的是綿風掌法。晁遂一看豐塵居然將兩種截然不同的身法和掌法自行糅合到一處,心下大讚。可是無論豐塵身形如果快速飄逸,掌風如何淩厲棉柔。可總是躲不開晁遂那簡簡單單的一個立掌,隻是見他腳步稍稍偏轉,手掌微微或斜,或垂,或旋,或擰。豐塵隨著晁遂的掌法,逐漸被帶的身形晃動,腳步漂浮。
晁遂眼光向不遠處微微一掃,並未在意,隻是與豐塵喂招。不一會原來一行人急急趕來,當先一人,大喊:“兀那太虛宮小賊,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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