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雄橫著眉毛,笑道:“我爹說了,他這次輕車簡從來就是免得驚擾百姓。也擔心影響周叔您處理公務。見我爹嘛,周叔不急一時的,晚上請客這中午還沒到,我回去先去安排安排。若是有事和我爹商量,午後過去變成。”說罷一擼袖子,晃蕩這兩個膀子,就出了廳堂。周泰笑了笑,心道:‘唉,府君何等人物,就是生得這大公子偏偏就這般潑皮。’
午後日頭剛過,周泰乘轎來到徐府。此時大門已開,早有家人立在門旁。見是城令來府,那管家親自前去將周泰帶到書房。周泰見徐賢正品茗讀書,連忙上前一拱,雙袖垂地。道:“下官周泰見過府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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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賢笑道:“唉,你我現在不在朝堂之上,不必多禮。來,坐下敘話。”又命下人給周泰上茶。
周泰謝過徐賢,半身入座。就聽徐賢說:“你給我書信我都看了,你做的很好。能想到為朝廷分憂,這就是為官本分。這藥會之事你不敢擅作主張,請我來主持,說明你心中不敢越矩,甚好。況且這事本就是趙公子所托,我也理當過來。”
周泰見徐賢這麼說,心中甚是高興。道:“一切唯府君馬首是瞻。”
徐賢捋須,笑道:“嗯,你我為官一是為朝廷,二是為百姓,可是也得為自己考慮啊。做事情需得左右逢源,才能圓轉如意。我引你認識趙公子,那是要給自己留下後路。可是兩國交兵,這戰場上的事情那是風雲突變的,誰能說好這事呢。朝廷有新動靜,你可曉得?”
周泰道:“還不得知,還望府君指點。”
徐賢道:“這有什麼指點的,你可知道我揚州刺史崔大人?”
周泰道:“知道啊,這可是府君的同窗啊。”
徐賢笑道:“現在可不能叫崔大人了,見麵得稱呼崔太尉還領揚州刺史。”
周泰聽得一驚,手中茶盞差點沒拿穩,道:“太尉!!那可是當朝三公之一,掌管天下兵馬大權啊。這朝中權勢恐怕不遜於曹公了啊。恭賀府君啊,這朝中有崔太尉為同窗,以後這不是更是方便啊。”
徐賢道:“哎,還要再看看,你可懂得?”
周泰回到:“府君的意思是?”
徐賢道:“崔大人為人耿直,性格是寧折不彎,又是極力主張不與趙國求和。當今聖上龍體欠安,曹公主持朝政雖甚得聖上之心,可是天心難測。命崔大人任太尉,何嘗不是帝王之術啊。所以,要等等不要急著靠過去啊。”
周泰一臉恍然大悟,道:“還是府君思慮深遠。”
周泰這馬屁拍的不落窠臼,說的絲毫不著痕跡,徐賢聽得卻是心花怒放。擺了擺手,故作謙虛之狀,道:“哎,這無非是在官場待久的緣故,隻要做到三心即可。”
周泰忙道:“是哪三心啊?還望府君指點迷津。”徐賢道:“潛心觀察,用心體悟,細心為之。”兩人聊著官場上的事情,時間過的甚快。不時,日頭偏西。徐賢對周泰道:“時辰差不多了,走!我倆到門前迎一下趙公子。”
兩人剛出了一進院子,尚未出門,趙寒、烏青劍一行五人已經進來。趙寒笑道:“我等今天叨擾徐大人了啊。”巴爾紮自打進了徐府,看見上次被自己一頓胖揍的人,要不是揮手打招呼,要不就是點頭齜牙一笑。趙寒心中納悶,心道這渾人居然還能識得點禮數。徐府一眾下人,護院看到巴爾紮打招呼,也隻能尷尬一笑算是回禮。
徐賢道:“趙公子說哪裡話,徐某設的是家宴,幾位又何必客氣。趙公子,請。”
趙寒道:“徐大人,周大人請。”
一眾來到後堂,見一切都已經收拾停當。屋內吊著九盞琉璃燈,大廳四周還有八座六角宮燈分置各角,屋內恍若白晝。中間一張紅檀圓桌,桌上八品冷碟已經上桌,有葷有素,有黃有綠。無須聞味,就已經讓人垂涎欲滴。桌上整齊放置的十餘套粉彩餐具,配以銀器,端的是富貴華麗。眾人一致推趙寒坐了首座,眾人依次坐定。徐賢道:“此處乃我兒天雄所住,今晚趙公子和幾位高人能來賞光真是蓬蓽生輝啊。諸位今天我們不論官場之禮,隻敘朋友之誼。”
趙寒笑道:“徐大人,這既然是貴公子之府,何不一同上桌,共敘佳話啊?”
徐賢怕徐天雄生性粗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反而惹出笑話。道:“不滿諸位,我兒自小讀不下書,胸無點墨天生一個粗性,怕是會惹得諸位不高興了。”
趙寒笑道:“徐大人哪裡話,我們來了主人家吃飯。主人卻上不得桌,傳了出去倒要說我趙某識不得禮數了。”
徐賢見趙寒話已至此,招了一名侍女,道:“去,將天雄叫來,讓他認識認識趙公子和當世幾位高人。”那侍女應聲而去。
說話間,幾道菜已經陸續上桌,剛端上桌子就聞到異香撲鼻。趙寒雖貴為趙王公子,可北方胡人在吃這一道上並不甚講究。甚至趙國皇帝的膳食,也不見得能比的上南方豪族菜點來的精致。巴爾紮指著一道菜甚是好奇,問道:“這是什麼菜,怎生這般香啊。”
徐賢笑道:“這舒州可是周大人的轄地,這地方名菜還請周大人說說啊。”
周泰看了一眼笑道:“那我就說說,這道菜喚作侍郎豆腐。將那豆腐兩麵去皮,利刃切成一十六塊,晾乾後用豬油略煎。在配以甜酒,其中更需大蝦米一百二,先滾泡一個時辰,在上秋油一杯,上鍋同滾。配以細蔥,半寸左右,一百段。然後慢起鍋。這才蔥香撲鼻,嫩滑爽口啊。”
巴爾紮張大嘴巴,道:“這一道菜這般麻煩,雖然我口水都快流出,可經你一說倒似舍不得吃了啊。”
眾人皆笑,這當口徐天雄一腳跨進門來,抬眼就先看見那山一般的大漢巴爾紮。巴爾紮認識徐天雄,衝他齜牙一笑。徐天雄嚇的小腿一軟,“哎呦”一聲叫喚,噗通跪在地上。趙寒心道:‘這南方禮數甚多,看來徐賢治家極嚴。雖然有貴客臨門,可也不至於行這般大禮啊。’
徐賢見徐天雄進門就跪下,老臉一紅,喝道:“天雄!好端端的跪下做甚?!站起來說話。”其餘眾人儘皆回頭看向徐天雄。皆是吃了一驚,那日得賢樓幾人飛奔如廁之事曆曆在目。一個個將徐天雄從茅廁扔出,現在居然在人府上吃喝,頓時覺得異常尷尬。
徐天雄抬眼一看,隻覺得都是麵熟。稍作回憶當即想起,手指向烏青劍、儲相言和智雲上人口中不由得叫道:“咦,哎呦,嗬。。。”
徐府後廚,忙的熱火朝天,後麵還有徐天雄安排的幾道硬菜尚在準備,什麼五絲駝峰,一品裡脊都還未上鍋。就見後廚門口,一個老頭伸頭看去,一臉賊膩兮兮,不停口吞讒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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