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曦道:“我與常嘯天在舒州附近交過一次手。”
趙弘詫異道:“以國師之能,就算沒將他斃於掌下,也應該重創他常嘯天啊!”
慕容曦搖搖頭道:“要是十幾年前,或許他還遜我一籌。百十回合,可見高下。可是現在不同以往,若論武學,他已經可以和我並駕齊驅。我一時奈何不得。”
趙弘道:“此人用兵,出沒無常、神妙莫測。立泰山而小天下,化腐朽而見神奇。此人不除大趙不安。”
離浩稍一思付,問道:“皇上,此事或可破矣。”
趙帝伸手一指,道:“哦,淵伯此事甚是棘手。說說看如何可破。”
離浩上前一步,道:“適才國師說淮河及徐州用兵的並不是崔宰,常嘯天是幕後排兵布陣的人。那就可以說至少常嘯天用兵並不是南周朝廷所派,這就是破題所在啊。”
趙帝本就有雄圖天下的誌向,更是羯趙難得出的一代雄主。離浩稍一點撥,頓時有所明悟,道:“愛卿所言正是要害,說下去,說下去。”
離浩道:“南周皇帝,年邁昏庸,猜忌多疑。朝堂之上更有曹振把持,況且南周雖然富足可是素來懦弱。雖然崔宰身為太尉,也是賢能之臣。但是畢竟當太尉不久,朝內影響還不大。南周朝內定是有主戰和主和兩派,但是我斷定主和畏戰的必然是多數。我想這常嘯天不是為了相助周朝皇帝,而是為了漢人這才出山的。”
趙弘等人一聽,不由自主的也是點頭附和。
離浩又道:“南周皇帝年邁,心中想的最多的是皇位繼承。再加上性格多疑,輕易是不願再起刀兵的。我想,南周皇帝眼下不知用兵的是常嘯天,就連曹振也未必知道。如果我們派一名機辯之才出使南周,將常嘯天帶兵的事告訴南周皇帝。當年可是曹振主使,皇帝下令處死了常嘯天一家。若是知道他現在手中有兵,又和南周太尉崔宰密切聯係,恐怕擔憂的就是曹振和南周皇帝這對君臣了。到時我們隻要作出出兵的姿態,加上威逼利誘。南周朝廷必然下旨,退守淮河以南,這樣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可化解徐州和淮河的危局了。”
趙帝一聽,深覺離浩所想甚是有理,笑道:“淵伯真乃我大趙管仲,可當十萬雄兵啊!”
慕容曦讚道:“吾皇有淵伯,真乃我大趙之福。”趙弘也是稱讚有加。
太尉長孫明,司徒齊瀚,司空毓斤也是極儘讚譽之言,可是心中卻是酸酸不得滋味。
雖是夏末卻若過年,淮河大勝,徐州大捷,十戰十勝,連奪十城的佳話如風般席卷了整個大周。沿街鋪麵張燈結彩,家家戶戶放鞭鳴炮。豐塵、金焰、匡弋一行終因人少,隻能攻城,而不能實際占領。不過從羯趙的兩個馬場和糧庫中,繳獲的五萬餘匹戰馬,糧食更是難以計數,全數帶回淮河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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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宰更是高興,此次大勝著實超乎自己預料。“嗬嗬嗬,誰說我朝沒有嫖姚校尉,我看豐塵當得!”崔宰笑道。
雲德先生附聲道:“我朝若是能有大帥父子,何愁不能天下大定啊。”
匡弋首次出戰,就迎來這般大勝,更是興奮異常。這次提前歸來就是金焰譴他回來將戰馬和糧食先行運回。道:“太尉,豐塵這小子,我是服了。那麼多糧食,我們看怎麼都運不回來。結果人家一個主意就解決了,讓繳獲的每匹戰馬都載一點,您看這糧食就運回來了。嘿。。。”常嘯天和左丘玄、虞丘少帶著雷青羽渡河去豐塵在邳州的軍營,一是去了解前方軍情,二也是為了給他們講解武學,這場勝仗卻是沒放在心上。
周皇這些日子倒也極是高興,畢竟難得的勝仗著實讓自己輕鬆很多。可是這般大事,卻是連拖數日不朝,隻為躲得一時悠閒。可是這悠閒的日子不長,大鴻臚來說趙國使臣來了。周皇就開始左立不安起來。
“如何是好,這又如何是好!此番趙國定是興師問罪來了,快快傳旨下去,明日早朝。”老皇帝急急的吩咐道。
初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大殿的琉璃頂上,顯得極是磅礴莊嚴。一眾周朝臣子,隨著三聲鞭響魚貫而入。朝堂上兩派人麵色各異,主和的麵色極差。主戰的一方,一個個滿麵紅光。
隨著緩慢的腳步聲傳來,文武百官依序站好,低頭垂手而立。
“早朝!!!”一聲尖銳的呼喚。
“吾皇,萬歲,萬萬歲!”眾官叩拜。
周皇抬抬手,道:“眾愛卿平身吧。”“今天早朝,還是議議前方戰事。”
輔國大將軍上前一步道:“皇上,太尉在前線指揮十戰十捷,幾乎拿下徐州。真乃我大周數十年未有之大事、喜事啊。趁此大捷,可以儘收徐州,虎視青、豫。再徐圖北進,我大周定能再次收九州萬方於疆土啊。”說著說著老將軍儘是動了真情,言語間頗有哽咽。
“老將軍憂國憂民,我等楷模。然兵者充危之域。兵者充而阻者,當其觸不同之危時,隻有匹夫之勇,不足者。若羯趙來攻,萬一失利,那就是你我之責。為我大周百姓所想,還是早日罷兵,才是上策。”搖頭晃腦的說完,輕蔑的看著對麵的主戰一派,尤其是剛才的輔國將軍。
老將軍出身行伍,被這個掌管禮儀,行人鬼之禮的人訓斥自己匹夫之勇,怒道:“太常,我說的乃是為我大周而想。這十數年來,對北方趙國處處求全,稍有風吹草動便是送上銀兩珠寶。然而趙國雖然好武,若論國力遠不如我大周。要是說到人口,我漢人更是百倍於羯人。又何懼之有,現在羯人兵敗,我大周理當乘勝收複失地,壯我漢家士氣。你畏首畏尾,但求自己榮華,你身為九卿之首,又有何顏麵說出這等懦弱的話來。”
光祿大夫剛要反擊,就聽大鴻臚道:“趙國使臣已到,吾皇何不喧他進殿?聽聽趙國是什麼態度,再定奪不遲。”
老皇帝,點頭道:“愛卿所言正合我意,宣趙國使臣。”
隨著一聲聲宣號,一個身著趙服,手持節符的人從遠處走來。這人抬頭看著氣勢恢宏的天明宮,陽光照射下那氣象萬千,紫瑞千條的宣政殿。冷笑道:“大周朝,哼!吃下去的都要給我吐出來。這大明宮早晚也是吾皇的離宮!”
宣政殿一個長長的人影映了進來,手持符節,目不斜視。隻是走到正中彎腰行了個禮,道:“趙國使臣裴召覲見大周皇帝陛下。”
周皇抬手道:“趙使不必多禮。”
光祿大夫心道:“還不必多禮,這個趙使難道見什麼禮了嗎?分明無視我大周威嚴。”
裴召道:“外臣受我大趙皇帝陛下之命,前來貴國。有兩件事需要問一下。”
周皇虛咳了一聲,道:“趙使請講?”
裴召道:“其一為何貿然對我趙國興兵?其二為何奪我大趙徐州十餘城?吾皇原本和善為鄰,得知兩軍淮河再起刀兵,料來定是誤會引起。雖折損萬餘人,可還欲平息戰火,還百姓以安寧。可是你朝得寸進尺,又進兵搶占我大趙徐州十餘城。這又是何道理?”
“這個,這個輔國將軍你說說。”周皇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複。
老將軍喝道:“你休呈虎狼之心,狡辯之舌。你趙國進軍與東西,陳兵與疆界。西欲進我益州,東欲奪我山陽。我朝太尉奉聖上之命,前往守疆。你朝將軍奚丁,譴兵先入我大周境內,欲屠殺我朝子民,我為何不能反擊?你軍淮河戰敗,但南侵之念未滅,我不進而攻之難道坐以待斃不成。”
周皇道:“對對,我輔國將軍之言你可聽明白?”
裴召看了看周皇,又看了看輔國將軍,仰天大笑久久不歇。曹振眯虛著眼睛,微微的看了下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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