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哥罵道:“你他媽的知道個屁,這大半夜的,這小子就算是來送禮的也不能讓他回去啊。”
周老二道:“毛子哥說的是!”說罷從桌子旁抄出把尖刀。喝道:“滾過來!”豐塵幾步走到三人跟前。
周老二問道:“你他媽的不是給人問路嗎?倒是說給老子聽聽,是什麼路啊?”毛子哥在旁一隻腳翹在凳子上,一隻手端著酒杯。半敞著短衫,露出滿是黑毛的胸口,緊緊的瞪著豐塵。
豐塵笑道:“我有三個朋友走半道忘了去哪裡了,所以想問問的。”
毛子哥冷聲問道:“說到底是要去哪兒啊?”
豐塵道:“那三個人濫殺無辜,死不足惜。忘了去閻王殿怎麼走了!”
這三個也是在外混久了的,豐塵的話哪裡聽不懂了。周老二啥話不說,一刀攮向豐塵心口。可是這些地方混子又怎能是豐塵敵手,豐塵反手一掌。一股看似綿柔但內裡極烈的掌風印在周老二的胸口。耳邊清晰能聽見周老二胸骨碎裂的聲音,就像雙手揉爛白菜幫子的聲音。周老二留下極不相信的眼神,直奔閻王殿去了。
毛子哥和另一個識得好壞,嚇得仰麵倒下。一咕嚕起來翻身就跑,可是又如何逃脫得掉。豐塵拿桌上的兩根筷子,一把甩出去。一把筷子就像一簇離弓的利箭,直插兩人後心。
噗通一聲兩人軟到在地,追隨周二去了。三個欺淩鄉裡惡霸瞬間身死,後來鎮上人聽說這三人死了,著實的高興了好些日子。
豐塵抬腳將三人踢在馬廄一旁。經過了戰陣,這些生生死死倒也不再那麼強烈的影響自己心情。這也是常嘯天這些日子常跟豐塵說的,對於惡人必當雷霆手段。若是世間都用善心對惡,那麼其實自己就是在幫惡。如是除惡雖有殺戮,但其實就是在為善。
豐塵把二十匹伊麗駿馬牽出來,又將二十頭黑驢牽進馬廄一一拴好。這些黑驢如何吃過駿馬的這些上等草料,頓時埋頭狂嚼。豐塵看著駿馬變黑驢,想著明天那兩個運馬的若是看到,估計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心頭大樂,順手摘下五套絡頭馬鞍,牽著二十匹駿馬奔著鎮西口去了。
常嘯天在客棧接到店小二轉回的信箋,打開一看。寫著,貨已取,鎮西取貨。常嘯天一笑,雙手一搓,信紙便化為粉末。
左丘玄笑道:“怎麼了?江湖大盜得手了?”
常嘯天笑道:“去吧,叫上丘少和雷青羽。我們去鎮西。”
常嘯天在桌上扔了一塊碎銀,四人悄沒聲息的施展輕功去了鎮西。常嘯天遠遠便看見一群馬匹,一隻隻體長身健,毛色油亮。讚道:“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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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到了豐塵身邊,常嘯天拍了拍馬頸,讚道:“真是好馬,嗯還是伊麗馬。塵兒,你是從哪裡弄來的?”說罷一揮手,幾人便上了馬。
豐塵在軍營這段時間,訓馬帶馬的一套手段學了不少。這二十匹馬也是訓練有素,豐塵稍一招呼,便是同行。馬背上,豐塵將晚間的事情一說。常嘯天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左丘玄和虞丘少相視一笑,隻是覺得豐塵現在行事的風格與自己的大師兄倒是越發相似。不過細膩之處又有甚之,雖稍有霸烈,但也不失正派之舉。
唯有雷青羽心下不忿:‘隨手殺人還有理了,不就是用黑驢換了幾匹馬。得意什麼。’
馮壽死皮賴臉的要跟著伺候張老,一路熬夜過來。自己平時身為太守,享受慣了。這般夜間騎馬趕路,累的腰酸腿疼不說,主要是困得兩眼酸脹。可惜的是自己的馬車讓給了張老,為了表示忠心又盼著能貼近曹振。也顧不得自己身份,甘願伺候曹府的管家。
越是臨近周裡,馮壽越是困頓難耐。自己本是文官,雖然也會騎馬。可是也從未騎過這麼久,屁股被馬鞍磨的生痛。聽著馬車裡傳來的鼾聲,心中大罵:‘老不死的睡的倒是安穩,老子伺候你一句好話沒說。要不是曹相,你這老東西我抽不死你。
喚來身邊的人,問道:“距離周裡還有多遠,我快受不了啦。”
邊上一人道:“大人,前麵約莫五裡地就到了。您一路辛苦了。”
馮壽白了那人一眼,道:“屁話,辛苦還要你說。哎呦,哎呦。。。”屁股又是一陣疼痛,估摸著是磨禿嚕皮了。
邊上那人,諂笑道:“是是是,大人您罵的是。”心中卻是委屈不迭:‘現在罵人了,剛才也不知道誰舔著臉非要一路隨行伺候的。’
馮壽剛剛腹誹張老,這會忽然換做滿麵笑容,湊近馬車。道:“張老,張老,前麵五裡地就是周裡了。”如此這般喚了兩遍,車廂裡才傳出聲音來:“哎呦,這一覺睡得,真是腰酸背痛啊。馮大人一路辛苦了啊。”
馮壽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能陪同張老一路,也是下官該做的。再說這次能見到曹相上朝用的駿馬,也是下官的福氣。曹相上朝不被那些武官笑話,下官雖不在身邊,可是心裡也跟著高興不是。”
張老一聽,笑道:“馮大人如此用心,小老兒此去必然在我家相爺麵前為馮大人美言。”
馮壽一聽,那腰酸背痛,和磨得禿嚕皮的屁股仿佛都不是事了。那種開心就似怒放的花朵一般綻放在心裡,這才覺得這一夜的辛苦果然不是白費的。
周員外那也是早早的起來,自家的後廚按著老爺吩咐。熬好了香濃的驢湯,一邊的平底鍋裡煎著油餅。一陣陣肉湯的香味,油餅的香味混雜在一起。讓人聞之就是食欲大開,垂涎欲滴。
“張老,我這輩子還真沒見過伊麗的馬,到底會是什麼樣子?”馮壽拍著馬屁問道。
張老撩開車簾子,捋了捋胡子,搖頭晃腦的道:“馮大人有所不知,我大周西南產馬,其馬,質小而蹄健,上高山,履危徑,雖數十裡而不知喘汗,以生長山穀也。而趙國之北也有良馬,此馬技藝絕倫,筋骨適度,其能致遠,田獵之用無比。而我家相爺千裡運來的伊麗馬,我也隻是見過一次。那馬首小目明,身長體健,體態之美非我大周的馬所能比的。當年漢武帝稱之為‘天馬’,可見一斑。”
馮壽看看自己馬車上的馬,那也是從西陲運來的良馬。可是若是和張老所說的馬一比,恐怕那就判若雲泥了。
兩人說著聊著便是進了周裡鎮,無須多看。鎮裡最大一戶便是周員外家,一行人直奔前去。恰巧路過那馬廄,張老抬頭一看,不由大笑,道:“這麼齊整的黑驢倒是難得一見。”
馮壽道:“張老,此地養驢極是出名。而且驢肉更是一絕,張老務必嘗嘗啊。”
剛到周員外門外,就看見不少人在門口等待。開玩笑,太守來了這是多大的事。雖然周員外是荊州刺史的內侄,可是畢竟當地父母官來了啊。更為讓他們重視的是,曹相府的總管來了,這才是大事。一通寒暄之後,周員外連忙將一行人引進府宅。
“張老一夜鞍馬勞頓,馮大人您也夠辛苦的。小的早就備下驢肉湯,還有油煎餅。先吃上一餐,解解乏。”周員外便走邊道。張老剛進屋便是聞到一股異香,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周員外道:“昨日我就安排廚子燉上了,半頭驢熬的。可是經過幾個時辰的慢燉,再換小鍋加入配料,您老現在喝到的這口湯,應該是最純正濃鬱的湯頭了。”
張老和馮壽一夜過來,饑腸轆轆。也不客氣了,端起碗來,順著碗邊喝了一口湯,拿起油煎餅咬了一口。這油煎餅酥脆金黃,而且嚼著又勁道,趁熱吸溜一口,湯濃味鮮,一入口鮮味就散開了,幾口下肚渾身上下都透著舒坦。周員外和送馬來的兩個人,一起陪著吃喝。
張老大讚:“真是天下美味啊!難怪馮大人說周裡驢肉出名,果然名不虛傳。”
周員外見張老大讚,也是連連附和。
張老笑道:“剛才拐角不遠,我就見那裡圈養一群黑驢。當時我還奇怪,後來馮大人說當地養驢極為出名,我還不以為意。現在喝了這口湯,才體會得到啊。”
周員外道:“那是,周裡驢肉那是出了名的。”低頭剛想喝湯,忽然反應過來,滿嘴的湯和餅都來不及吐,模模糊糊的道:“張老您說哪裡看到養驢的?”
張老笑道:“你府上不遠,拐角處啊。怎麼了?”
周員外一愣,滿口吃食全噴在張老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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