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當是很喜歡那串佛珠的。
孟卿思及此,展顏一笑,“自然,太傅且等著吧,定會讓太傅滿意的。”
什麼樣的禮物會讓他滿意呢?蕭硯頗為期待。
一番話下來,孟卿再也沒提過沈含章的事,但他不信她會就此罷休。
待孟卿走後,玉書才從偏殿來到蕭硯身邊。
“主上。”
蕭硯眸如點漆,姿容平靜。
“去查查是誰陷害的沈含章。”
玉書不解:“主上?你不會當真要為了她得罪朝中權貴吧?”
“有問題?”
玉書垂首道:“不敢!隻是屬下認為屬下不在主上身邊的這段時日,主上變化太大了,竟然要為了毫不相乾之人打亂計劃!”
“她不是毫不相乾之人。”
“可是主上……”
“不必說了,立刻查清。”
玉書見他這般決絕,隻能將這口氣吞咽下去。
也不知這孟卿到底是有什麼魅力,竟然迷得蕭硯神魂顛倒,這若是讓娘娘知曉,必定要責怪他色令智昏。
他暗暗想著,這孟卿怕是不能再留了。
……
次日。
沈含章作弊之事已經被皇上知曉,並且下令嚴查,督查此事的也就是刑部尚書宇文淨侍郎方文義,大理寺卿顧淮安,包括另外幾個監考官一律跑不了。
孟卿在宮裡也是乾著急,她細細想著,沈含章並未得罪過什麼人,況且前世他登科後一直一帆風順。
她不顧一切,乘上馬車往大理寺駛去。
為今之計,她隻能找顧淮安幫幫忙。
玉京大理寺。
孟卿剛下馬車,就遇見身著紅袍官服的顧淮安正要出去辦事。
“表哥!”
顧淮安駐足停留,見到孟卿頗為詫異,“殿下?你怎麼來了?”
孟卿見四下有人,將他拉至一旁,說道:“我聽說春闈考試有人作弊,此事父皇是否交由你和刑部一同查探?”
顧淮安麵露難色,“是啊,臣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作弊……”
“不可能!你相信我,沈含章他絕不可能作弊!”
她能精確說出“沈含章”三字,著實令顧淮安好一番吃驚。
“你知道他?”
“知道,他的為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表哥,請你相信我,他絕不可能作弊!”
顧淮安連連搖頭,“臣相信也沒用,重要的是得拿出證據給天下學子一個交代。”
孟卿見不遠處顧淮安的下屬們正等著顧淮安,迷惑道:“你這是要去哪裡?”
“前往禮部調錄考生試卷。”
“我同你一起去。”
“好。”
顧淮安和孟卿同乘一輛馬車,其餘人都是騎馬而行。
“你可知曉是何人舉報的他?”
馬車走街竄巷,穿梭於鬨市之中。
顧淮安說:“刑部送來的折子中寫到,是上林苑右監丞林馴之子林叔寶。”
“林叔寶……”
“怎麼了?”
“他考得第幾名?”
“不值一提,但他春闈那日旁邊坐的正是沈含章。”
孟卿越想越不對勁。
春闈考試乃事三年一次的大型考試,考場設施一應俱全,甚至是單人單間,他怎麼可能知曉沈含章作弊?
難不成他有透牆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