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被他看得心頭一凜,下意識地想要辯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福伯不再看他,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陰沉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定格在瑟瑟發抖的阮知意身上。
“來人。”
他聲音冰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把這個女人拖下去。”
“家法伺候,三十鞭。”
“一鞭都不能少。”
阮知意嚇得魂飛魄散,一張臉瞬間慘白如紙。
“不!不要!”
她尖叫著撲向傅斯年,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哭得梨花帶雨。
“斯年!救我!我不要!”
傅斯年臉色大變,立刻將她護在身後,對著福伯怒吼。
“福伯!你憑什麼!”
福伯冷笑一聲,從懷裡拿出一塊雕刻著“傅”字的紫檀木牌。
“就憑這個,夠不夠?”
見牌如見家主。
這是傅家至高無上的權力象征。
傅斯年瞬間啞然。
“我爸不是……”
福伯打斷他:“二爺回來了。今後傅家是二爺說了算。”
傅斯年麵色一白:“小叔?”
福伯沒再理會他,而是揮了揮手,兩個黑衣保鏢麵無表情地上前,像拎小雞一樣,架起不斷掙紮的阮知意就往外拖。
“斯年!救我啊斯年!”
淒厲的哭喊聲劃破夜空,很快就消失在了前院。
福伯這才緩步走到蘇棠麵前,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卻也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少夫人,家主讓我來接您回老宅。”
“這裡烏煙瘴氣,不配您住。”
他看了一眼蘇棠手裡攥著的手機,屏幕上還亮著離婚律師的對話框。
福伯的眼神沉了沉,意有所指地開口。
“家主說,傅家的人,絕不會在外麵受了委屈。”
“但傅家的事,也必須按傅家的規矩來辦。”
“有些事,操之過急,反而會傷了您自己。”
半是安撫,半是警告。
蘇棠湧到嘴邊的“離婚”兩個字,就這麼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剛才福伯的話她也聽到了,內心同樣很震驚。
傅峋野,傳聞中的傅家二爺,是傅老爺子的私生子,隻比傅斯年大五歲。
三年前,傅氏集團遭遇重大危機搖搖欲墜,瀕臨破產,所有人都做好了瓜分這塊肥肉的準備,是他劍走偏鋒力挽狂瀾,以雷霆手腕拯救了這個搖搖欲墜的集團。
不僅穩定了公司,甚至還有更上一層樓的趨勢。
傅斯年的爸爸雖然是明麵上的家主,但誰都知道實際掌權人是傅峋野。
不過這位二爺極其神秘,嫁到傅家三年,蘇棠從沒有見過他。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位家主會突然插手她跟傅斯年之間的事情,但摸不清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還是少招惹為妙。
就在這時。
“你這個壞女人!都是你害我媽媽!”
傅明遠像一頭憤怒的小獸,猛地衝了過來,對著蘇棠的腿又踢又打。
蘇棠本就虛弱,被他這麼一撞,踉蹌著差點摔倒。
“我哥哥馬上就把你這個掃把星扔出去!你給我等著!”
孩子惡毒的咒罵,像淬了毒的針,紮進蘇棠心裡。
“孽障!”
福伯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傳來一聲威嚴的厲喝,開了免提,是家主的聲音。
蘇棠莫名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誰教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明明是毫無語調的嗓音,傅明遠卻嚇得一哆嗦,僵在了原地。
電話那頭,家主的聲音愈發冰冷。
“福伯。”
福伯心領神會,回頭道:“給那個女人,再加十鞭!”
“教不好兒子,就讓她自己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