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傅斯年捕捉到蘇棠語氣的怪異,他望著蘇棠的背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掌心流逝。
看向床頭櫃上的牛皮紙袋。
伸手想要拆開。
“斯年……”
阮知意忽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柔弱地抓住了他的手。
“我的頭好暈……傷口好痛……”
傅斯年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轉過頭,看著阮知意那張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愧疚感再次淹沒了他。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聲音沙啞。
牛皮紙袋,就那樣被孤零零地晾在了床頭櫃上。
阮知意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委屈和不安。
“斯年,在你心裡,我是不是……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人了?”
“你剛才,居然維護她。”
“你是不是後悔了?”
傅斯年心臟一緊,立刻否認。
“沒有!”
他看著阮知意的眼睛,斬釘截鐵。
“知意,我心裡最重要的人,永遠隻有你一個。”
聽到這個答案,阮知意的眼淚掉得更凶了,卻仿佛卸下了什麼重擔。
她淒然一笑,字字泣血。
“那你愛我嗎?”
“會愛我一輩子嗎?”
傅斯年毫不猶豫:“會。”
阮知意卻猛地抽回了手,仿佛下了天大的決心。
“那好,斯年。”
“你跟她離婚吧。”
“馬上!”
傅斯年整個人都僵住了。
離婚……
這明明是他之前一直想做的事。
可當這兩個字從從阮知意嘴裡說出來時,他卻發現自己……猶豫了。
他的腦海裡,不受控製地閃過蘇棠的臉。
三年前的婚禮上。
蘇棠穿著潔白的婚紗,一雙眼睛亮得像盛滿了整條銀河。
她看著他,滿心歡喜地說:“傅斯年,我終於嫁給你了。”
這三年來,她為他洗手作羹湯,為他打理好家裡的一切,為他放棄了自己最愛的設計事業。
她的付出,他都看在眼裡,卻理所當然地無視了。
那個曾經眼裡有光的女孩,是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潭死水的?
“離婚”這兩個字,像魚刺一樣,死死卡在他的喉嚨裡。
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
幾天後。
城中一間頂層設計工作室內。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蘇棠坐在畫板前,手裡握著鉛筆,目光專注。
離開傅家那個壓抑的牢籠後,她仿佛獲得了新生。
那些曾經枯竭的靈感,像是衝破堤壩的洪水,源源不斷地湧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