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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 / 2)

田中失望地說:“我出錢買貨,貴方負責賣貨,利潤五五分,嘯天君賺的可比我多;我之所以這樣做,不單單是為了生意,而是希望和嘯天君做朋友,關係密切的朋友。這隻是開始,我相信嘯天君的生意離不開我們大日本帝國,而帝國也需要嘯天君這樣的優秀人士。”

“人各有誌。雖然我沒碰過鴉片,卻見過煙癮發作的人的樣子。張某愛財,但在關乎民族前途的所作所為上實在不敢有半點兒逾越雷池的舉動。”

“您為什麼這麼想呢?帝國許多像我一樣的軍人迫切希望中國成為我們的一部分,到那時,嘯天君可以幫助帝國管理淞滬市,或者您想管理的中國任何一個城市;我相信帝國的實力加上嘯天君的能力,一定可以讓淞滬及其他城市越來越好!”田中洋洋自得地說。

張嘯天輕蔑地說:“聽你的意思,今後我們省長、縣長的任職都要你們說了算;這是什麼道理,偌大一個中國,能人都死光了?”

田中笑著說:“如果中國成為了帝國的附屬國,這一切都將成為現實;拿目前貴國的國情來看,我們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田中先生未免太自信了吧?要知道過分的自信就是自負,有些東西不是說怎樣就怎樣的;我相信我的同胞有很多是像我一樣有血性的男兒,隻要我們堅持不懈地抗爭,誰能笑到最後很難說。”張嘯天義正辭嚴地說。

精於世故的田中見房間裡充斥的火藥味做來越濃,知道再談下去隻會令雙方的分歧越來越大,趕緊結束對話為妙;他站起來,笑著說:“不論嘯天君現在的態度是什麼,我都有足夠的耐心等您改變;因為嘯天君是帝國崇尚的強者,是可以和我們愉快合作的朋友。”儘管對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強盜越來越深惡痛疾,張嘯天考慮到對方的身份,也不便立即撕破臉皮使彼此的關係勢如水火;他站起來,說:“在下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的是賺錢,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如果為了賺錢去傷害同胞、有損民族,我絕不會做!希望還有和田中先生合作的機會,賺錢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結交您這樣的朋友。”

“好,嘯天君痛快。在下告辭,我們改日再約。”

“請!”張嘯天做了個手勢。

和樓上各包廂一隻隻察言觀色的眼睛、一張張故弄玄虛的老成生意麵孔不同,樓下大多是打了雞血般少不更事、尋求刺激的年輕人;雖然遊手好閒,但優越的家庭背景卻令他們每天錦衣玉食、醉生夢死。

田中對隨從眨了下眼睛。隨從領會,來到樓下人流稀疏的空闊處,突然轉身起腳朝走在身後的景騰襲來,景騰從容不迫地伸出一隻手將它擋了回去;沒占到便宜的隨從不肯罷休,揮腿踢向了景騰的頭部。景騰疾速起腳踢開來腿、順勢踹擊了隨從的胸口;隨從沒有料到對手的速度之快和力量之大,踉蹌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住了身體。

短短數個回合,景騰已了解了對手的實力——出擊的速度快,但勁道不足,不屬於肌肉發達的力量型高手;特彆是踹在他胸部的一腳,一點兒不像是踹在肌肉上,而像是踹在了棉花上。他不想再打下去,因為贏得優勢太明顯,不僅對手的臉上掛不住,田中和張嘯天也會很難堪。正當他思忖怎樣停止時,一串銀鈴般的聲音突然傳來:“大男人打女人,害不害臊?”說話的女子快步走近景騰,豎起白嫩的小手接連錘打了他兩下,嘴裡不依不饒地嚷嚷:“叫你打女人,叫你打女人。”

饒是見識過千軍萬馬混戰廝殺的大陣勢,麵對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沒有威脅的突然發難,景騰一時半會兒依然茫然得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張嘯天乾咳了兩聲,努力地化解著難堪的氣氛:“原來是若蘭小姐。你什麼時候來的呀?怎麼不去我的客廳玩?”

“你那兒有什麼好玩的?除了紅酒就是雪茄,哪有樓下打女人的風景好看?”若蘭陰陽怪氣地答。

張嘯天笑著說:“一場誤會呀,我的大小姐;您有所不知,他們切磋武功呢。”

“這樣說,倒是我不識好歹了?”若蘭咄咄逼人地說。

“您這話從何說起?”張嘯天苦著臉說,“您也是一片好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您是俠女啊!”

若蘭噗嗤笑了笑,說:“這還差不多。我爹呢?”

張嘯天指著樓上,答:“老地方。”

“我去看看。”若蘭說著要走。

張嘯天笑著說:“申老板和客人談生意呢,你冒冒失失地闖進去,不是……沒禮貌了嗎?”

“你說得對。”若蘭想了想,說。

“去我的客廳等吧。酒櫃裡有我剛買的兩瓶上乘法蘭西紅酒。”

“好,我去嘗嘗。”

“彆喝光了,留點兒給我,我還沒喝呢。”張嘯天苦著臉說。

“你傻呀,我能喝那麼多?我喝一半,留半瓶給你。”

張嘯天笑著說:“如果喝醉了被你爹罵,彆怪我。”

“他敢!”若蘭說完,朝張嘯天做了個鬼臉,一路小跑上了樓。

田中及其隨從自打鬥後對景騰有了另眼相待的意思,這個小試鋒芒的年輕人讓他們意外了。隨從取下帽子,向景騰鞠了一躬;景騰和張嘯天這才看見了她盤繞起的長發,如果不是若蘭道破,他們不會懷疑隨從的性彆,此時的他們更不會想到,這個全程沒說一句話的女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日本女間諜川島美惠子。

張嘯天等田中的車消失在視線裡,轉身對景騰說:“我怎麼沒看出‘他’是個娘們呢?兄弟的一世英名,不會因為和這個女人的纏鬥大打折扣吧?”

景騰看著人流已稀少的馬路,說:“大老板想多了。景某的眼裡,隻有兩種人——敵人,自己人。我不會因為對手是女人而心慈手軟;道理很簡單,我有放過她的心思,她卻有對我痛下殺手的可能。如果我死了,她接下來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我有保護自己人的義務,所以我不能有錯。”

從川島美惠子突然發難,張嘯天就明白了,身旁這位以兄弟相稱的人,防備心理極強;外表不顯山不露水,內心實則機關算儘。這樣的人最可怕,跟這種人打交道,絕對不能有一絲破綻,否則很容易被其一擊致命。

“這姑娘是誰?這麼囂張!”景騰笑著問。

“紗廠老板申公鶴的掌上明珠,名叫申若蘭。她仗著家裡有錢,飛揚跋扈慣了,你彆跟她計較。”張嘯天笑著說:“走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司機見張嘯天招手,將車開到了景騰的身邊,下車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景騰上車,他關好了車門。

“你把景長官送回去以後直接去碼頭,在那兒住一宿,明天送三爺和紫嫣姑娘去杭州。”張嘯天交待司機說,“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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