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就像凶殘的鬣狗,會沒有底線的對中國的貨船使用武力,雇英美或其他國家的輪船穩妥些;船是移動的國土,他們還不敢對西方列強下手。”景騰肯定地說。
“如有可能,我願賣家賣廠打造兩艘艋艟,將日本海軍的戰艦隳硩,我們也好走得輕鬆。”
景騰笑了笑,說:“日本海軍船堅炮利,彆說古戰船了,當今的中國海軍也不是敵手;我們的幾艘軍艦跟日本海軍比,小巫見大巫啦!”
“造啊!”張嘯天不服氣地說,“日本有的,我泱泱中華為什麼不能有?”
“十年陸軍,五十年空軍,一百年海軍。海軍的發展難度遠遠大於空軍和陸軍,是一個國家經濟、科技和政治等方麵優劣的體現。”
“政治?”張嘯天不解地問。
“是的。”景騰解釋道,“發展海軍的資金投入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周而複始,生生不息;要求國家有雄厚的財力供其支配,這就要獲得相關政府部門的鼎力支持。政治因素,決定了海軍興衰榮辱的命運。中國曆史上曾有過一支強大的海軍,那就是鄭和帶領的下西洋的龐大船隊;他們比西方國家的探險船從事遠洋活動的曆史都要早,是明朝強盛國力的體現。可惜後來有大臣提反對意見,不支持花巨資出海;因此,這支猶如蛟龍出水的威武之師漸漸衰落了。”
“我國正處於軍閥割據的時代,哪有精力發展海軍?”申公鶴歎息道,“可憐我南沙、西沙、寶島、澎湖等遼闊海疆,至今看不到本國的軍艦揚帆破浪!”
“海軍的發展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景騰高瞻遠矚地說,“日本屬彈丸小國,被海洋包圍,想發展,必須要有強大的海上力量使其有能力走出國土,所以他們重視海軍的發展;如果我國有一支可以打敗日本海軍的艦隊,封鎖其出海口,長久,日本國運必將衰敗!”
“我覺得我可以做一名海軍士兵,沒事釣釣魚,曬曬太陽;打日本海軍,我最少以一當十。”張嘯天叼著雪茄,得意地說。
景騰笑了笑,說:“抽空我去鈞座那兒問問,有沒有空缺的護衛艦的艦長或魚雷艇的艇長的職位,我推薦你去就任。”
張嘯天哈哈大笑道:“可以,可以。”
“你呀,老老實實跟我去香江吧。景飛怎麼沒回來,你們不在一起嗎?”
“他去了山城,大概要一個月回金陵。”
“亦雙和亦軒長這麼大,他都沒見過一眼!”卓蓮枝歎息道,“可憐我們若蘭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年紀輕輕的……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空氣傷感地凝結了,像人的愁瑣。
“我們這些人,哪能安排自己的生存方式呢?”景騰苦笑著說,“不瞞各位,景飛去山城是負責政府辦公部門的選址工作。因金陵地處長江彎道的內側,從軍事角度看,易攻難守;因此政府的智囊團將山城定為了陪都,萬一戰事吃緊,政府各政務部門都將遷往山城。考慮到安保問題,我派性格犀利的景飛和做事沉穩的柴洪亮分彆帶一支隊伍做攻防演練,得出結論,給施工方提供一些建造意見。”
“他能和我們一起去香江就好了。”卓蓮枝傷感地說。
申公鶴歎了口氣,說:“這事我們決定不了的,做好自己的事吧。我回去了,安排人找船。”
“我幫你問問老三,他那兒天天船來船往,交給他張羅就行了。”
“陸大哥呢?怎麼沒看到他?”
張嘯天答:“回去了。臨走時沒見著你,讓我跟你說一聲。”
“在這兒忙了兩天家父的後事,也沒好好答謝他一下。失禮了。”
“自家兄弟,不必客套。我也回去了。日本人找了我幾次,請我出任淞滬市長。”
景騰笑了笑,說:“他們倒是很自信,沒開戰就知道自己會贏,連淞滬的管理事宜都想好了;深謀遠慮,有恃無恐!”
“這些人用豺狼虎豹形容,一點都不為過!”張嘯天厭惡地說,“我可不想跟這些畜生狼狽為奸。”
夕陽無限好。無限,是很多,多到數不清的意思,還是無休無止、漫無邊際好的意思?黃昏時,除了夕陽,還有哪些好?歸巢鳥兒的啁啾算不算?絢爛的霓帔、召喚親人的炊煙和戀人含情脈脈的眼神算不算?
茫然失措的彩蝶盼望著夕陽西沉——和她無話不說的景顏背起行囊去了遠方,將自己當成親生女兒的景叔也永遠的走了;剩下她一個人,該怎樣麵對接下來的生活?獨自一人的她,想家,也喜歡黑夜——想家,可以回憶和爹娘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喜歡黑夜,是因為黑夜可以把她藏起來,不被彆人看出她的孤單、無助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