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們要帶大師兄去哪?”
慌亂腳步交織,尖叫與哭喊交織成一片混亂。
應星眼睜睜地看著懷裡的延年被幾個人帶走,立馬伸手,但是虛脫的身體讓他頭暈眩目,倒了下去,被一雙手接住。
熟悉的感覺。
是陶然,不,是懷炎將軍。
“將軍…大師兄。”,應星掙紮著起身,但抵不過困意,意識最終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夢中,一隻小朱雀飛過,帶他去有火的地方。
黑夜中,紅色的發絲飛過,那是大師兄在無人的角落守望——所謂的目的,利用,是想讓他證明短生種亦可超越長生種嗎?
所謂終有一天會離開,是指那吞噬生命的火焰嗎?
應星皺著眉,努力擺脫睡意的困擾,他想見大師兄,他後悔,為什麼當時那麼衝動。
不能睡。
無論應星怎麼在心底呐喊,疲憊的身體再也動彈不得。
同樣動彈不得的還有延年,躺在丹鼎司中,延年發絲上的白發增多,身體周圍燃燒著古怪的火焰。
“炎庭君,徒兒的情況拜托你了。”
“無妨,但這火已與他的生命捆綁,無法強行抽離,我隻能對其控製。”
“——好。”
幾道聲音在耳邊縈繞,延年感覺眉間被一根手指按住,火焰很快便得到了控製,收入身體之中。
能有這般實力,是朱明的龍尊。
延年睜開眼,想一睹龍尊的麵貌,但對方早已離開,隻有懷炎毛茸茸的大胡子,與擔憂的眼眸。
“師父。”,延年弱弱地叫了一聲。
“君黎…耗儘一切辦法,你都難以活過三十五歲——”
懷炎眼神躲閃,延年輕輕一笑,伸手握住懷炎的手,“劍身過長則笨重,過短則力道不足。”
“如此正好,拿過仙舟聯盟冶煉大賽的冠軍,鍛造出留名的作品,已抵過長生種漫長的歲月。”
“至於…「百冶」的名號,留給真正的天才吧。”,延年呼出一口氣,看向窗外,“應星如何?”
“隻是太累了,估計要睡個好幾天,一切都好。”,懷炎搖了搖頭,他兩個徒弟真是一個比一個倔強,無論成就如何,他也隻希望他們能平安就好。
“君黎,當時發絲變白,不少人開始猜測你的身份,已有人傳你是個短生種。”
“有很多人想見你,包括你作為餘墨時的幾個朋友。”
馭呆與馭衰嗎?
也是,一直謾罵、瞧不起的短生種,結果就是自己的大師兄,換誰一時間都無法接受的吧。
延年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都不見。”
“師父,如果應星也要來見我的話,就和你他說,等他拿到「百冶」,我便會見他一麵。”
“然後我會回答他最後一個問題,關於小橘是誰?”,延年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側身再次睡著。
懷炎浮在空中,不理解延年的最後一句,但見徒弟休息,悄然離開房間,發現景元待在外麵。
“將軍。”,景元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眸光微動,“餘墨,不,禦炎君身體如何?”
真奇怪,他竟不由自主地跟了過來。
“已無礙,閣下是為了朱雀翎而來,這件武器隨後會轉交給你。”
懷炎禮貌地頷首,他讀過騰驍的來信,知道有人急需這件物品鎮壓魔陰身。
“多謝,禦炎君…”,景元還想說些什麼,懷炎揮了揮手,拐杖抵在景元的後背,強製戳著人離開。
“徒兒誰也不見,你關心這麼多,莫不是有何其他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