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槍…不錯。”,鏡流從台柱上躍下,語氣難得夾著幾分讚賞之意,但突然話鋒一轉,緊盯著延年。
“你對我的劍似乎很…熟悉?”
“幾次預判我的動作。”
“你——”,鏡流話還沒說完,丹餘突然起身打斷。
“劍首大人,畢竟是宴會,還是點到為止吧…這高台怕是也經不起折騰了。”
確認延年的狀況,丹餘心情大好,溫潤地開口。
“龍尊大人,請上座。”
延年沒想到鏡流觀察的如此細致入微,心中一緊,雙手行了一個禮,刻意避開鏡流的視線,“巧合而已,劍首大人不必在意。”
說完從鏡流前路過。
鏡流眉毛一挑,“你的禮行的不對,這是對將軍的專用手勢。”
“如此規範,練了很多遍?”
延年身體僵硬,周圍傳出隱約的嘲笑聲,龍師們露著鄙夷的眼神。
延年抿唇,當幾百年十王習慣了,偶爾去見景元,看對方在一堆文書前半死不活的模樣時。
他就會揶揄景元,端正地行禮,說一句,“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將軍忙的很,寒鴉,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你竟然對我行禮。”
“哈哈…認真的?”,景元笑兩聲,抬眸卻一臉冷淡,明顯生了氣。
“也是,這麼久才舍得來看我,自然是生疏了,唉——理解,畢竟歲月催人老,你肯定是嫌棄我了,對吧。”
“我就知道,十王大人也要追求新鮮感,啊,我怎麼能讓十王站著呢,快快座,青鏃,速速倒茶。”,景元迅速起身,裝模作樣地收拾茶桌,小眼神瞥著延年。
“十王,將軍瞅你呢。”
寒鴉歪著腦袋,不明白景元的話。
“行了禮,將軍為什麼不高興?”
延年想笑,但考慮到自己的人設,咳嗽幾聲,“你就想一下,自己成為了上司,雪衣突然對你行禮,開不開心?”
“當然不開心。”,寒鴉想都沒想,說道。
“嗯…就是這個意思,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和景…不,將軍商量。”
“關於丹恒的。”
延年單手負在身後。
“欸,又讓我走,我待在這也不影響吧…而且,將軍的話語總覺得挺怪的。”
“寒鴉,聽說曜青仙舟那裡缺幾個判官,你感興趣嗎?”
“不感興趣,我走還不行嗎?”,寒鴉撇嘴,和青鏃對視一眼,一起離開。
看來這次又是大機密。
延年回想著這些,嘴角突然上揚,鏡流有點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我笑他人看不穿。”,延年淡淡一笑,返回自己的位置,路過丹楓時,丹楓低著頭,發絲遮住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耳邊提示好感度降了一百,隱約還有下降的趨勢,延年皺起眉頭,萬分不理解。
“劍首大人,龍尊也是第一次,不知禮數了些…”
丹餘正欲解釋,丹楓突然冷哼一聲,站起身,渾身顫抖。
“老大,你這是…狂犬病發作了?”,丹坤一臉懵逼。
後麵的族人眼神疑惑,“坤哥,這不對吧,我還沒聽說過哪個被狗咬的持明得這種病。”
“照這個理,被龍尊咬,豈不是會得狂龍症,被狐人咬,會得狂狐症…所以被人咬,就是狂人症。”
“沒錯,所以——”,丹坤一臉認真,“有了大名鼎鼎的《狂人日記》啊,兄弟們。”
砰!
丹楓一巴掌扇丹坤的腦殼上,丹坤嚶了一聲,不明白浮生為什麼又打他,以前都慣著自己。
最近打他的次數也太多了吧。
“你又打我…”
“閉嘴,浮…丹楓,你給我過來,我有些私事和你談。”,丹楓臉色陰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指著延年。
“浮生,不要鬨,現在正是宴會,劍首大人還在。”
丹餘淡淡開口。
“無妨,丹餘,我的老師隻是想檢查一下我的身體有沒有受傷,畢竟對手是劍首。”
“老師視我如家人,情意深重,怕是不檢查一遍,心中難安。”
“鏡流閣下,請等我一會。”,延年有禮貌地向鏡流致歉,給了丹楓一個眼神,往後閣走去。
所有人跟見了鬼一樣目送兩人離去。
“視我如家人,情意深重,哈哈哈哈,龍尊吃了多少菌子?”
“還是我耳背。”,丹坤掏掏耳朵,神色震驚,如同見鬼一樣。
小小龍尊,每日被虐的體無完膚,你管這叫做情意深重。
幻想中——
丹楓拎著浮生的衣領,喘著氣,苦苦哀求,“愛我就抽我,快抽,抽抽抽,向我證明你對我的愛。”
“抽的越狠,越情意深重!”
“我等不及了。”
“這麼覺得事情好像不大對勁。”,丹坤眼皮狂跳,嚴重懷疑浮生激活了丹楓某些不得了的屬性。
鏡流回到席位,撩起袍袖拂過身前的案幾,擦去之前因打鬥飛來的碎屑,將酒壺舉起,注入杯中。
銀色的月光點綴盞中波動,是延年一閃而過的影子,以及少年溫潤的聲音。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鏡流手一頓,隨即將酒一飲而儘,微覺甘甜。
作為客,按常理若被這般對待,早就掀桌子教訓,可意外的是心靜如水,一點都不生氣。
後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