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
這一切根本不值得,他們誰也不知道我的所思所想。
誰也不知道…
月光將延年的影子拉長,走在刃的前麵,延年的嘴角忽然露出笑容。
他會因此而愧疚嗎?
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會…有任何情感,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
刃的胸口已經恢複,他凝視著前方的延年,湧現的記憶中,大師兄也時常會露出如此孤寂的背影。
他望著這樣的背影長大,但他從未明白這份孤獨從何而來。
在被大師兄拒絕見麵的那段時日,他為了拿下百冶瘋狂鍛造,但是思念成疾,他還是忍不住。
正在落葉的老榕樹下,他望著遠處在攤前買烤魚的那人。
紅色的發絲摻雜白雪,隨著發帶搖晃。
衣領以金色火紋的暗繡收邊,一身服飾赤金與玄黑交纏,宛如烈焰逆風倒卷。
光是站在那如一筆自上而下的行書,慣用打鐵的右袖比左袖短三寸,露出的一截手臂肌肉均勻,藏著內斂的韌勁。
沒錯,這是個能打爆你頭的柔弱戲子。
這一切讓小應星向往而著迷。
雖然他贏了比賽,已超過大師兄,但在心底,應星覺得還遠遠不夠。
比如…大師兄鍛造是那麼的優雅好看。
“應星,該回去了,被發現,君黎會生氣的。”,懷炎浮在一邊,略微緊張地扯著應星的衣角,試圖把人往裡麵拽。
他可不想被君黎抓胡子,說成老頑童教壞應星。
瞧這孩子直勾勾的眼神,對君黎的濾鏡真是厚的嚇死人。
扯了幾次,懷炎看應星還是一動不動,正要翻白眼,卻見對方的小臉沒有往日那麼高興。
“怎麼了?”,懷炎不解地詢問。
“大師兄…有時會給我一種很孤獨的感覺。”
“或許這個詞不準確。”
“但我…就是這麼覺得,即使他說了真話,說了內心我可以窺探的想法。”
應星小聲地說道。
風吹著落葉,視線中的那人離開。
沒等懷炎說話,應星陽光一笑,雙手插腰,一改靦腆,難得的朝氣蓬勃。
“沒關係,早日拿下百冶,等大師兄認可我,一切都會好的。”
“有老師,有我,有那麼多鍛造的學弟,大師兄不會孤獨的。”
記憶遠去,等刃再度回神時,他們已回到原點。
“時閻前輩…你還好吧。”,丹恒一看見延年就迫切地詢問,冷淡地瞅了一眼後麵的刃。
雖然他有把握離開卡芙卡的控製,但是無奈白露也在,隻能看著刃抽瘋式的離去。
“我沒事。”
延年搖了搖頭,繼續帶著幾人到十王司。
從後門進入,延年支開了看守的武弁,往鏡流的牢房走,結果才到半路就碰見了極為鬼畜的一麵。
寒鴉裝死倒在地上,對著過來的他拚命眨眼。
鏡流將劍架在彥卿的脖頸上,神情冷淡,碎石中橫插一柄藍色的飛劍,旁邊,一排小鬼火半身被凍結,看見延年,立馬鬼哭狼嚎。
“十王大人,你看看她,多麼粗魯,下體冰凍,俺不中嘞!”
見延年不回話,鬼火們越發吵鬨。
“十王大人你倒是說句話啊,十王大人!”
屏幕外的玩家笑了幾聲,開始玩梗。
【十王的鬼火:哎喲,十王大人,你倒是說句話啊。】
【鏡流的襪子:不好,鏡流的冰讓我不中嘞!】
“閉嘴。”,鏡流冷冷地嗬斥,小鬼火們安靜了下來,對著延年流下無助的淚水。
它們隻是路過時習慣地罵幾句十王小心眼加虐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