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一樣的溫度,熱的近乎荒謬,黏而稠,帶著鐵鏽與甜腥交織的味道。
“年前輩…我不怪你,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彥卿」的眼神逐漸黯淡,“一切隻是我自己愚蠢而已。”
“不要再說了!”
延年瘋狂地捅著,血濺了「彥卿」一臉。
“年…以後彆走了。”
“好不好——”「景元」握緊延年的手,指節用力到泛白,血從略白的唇角溢出,聲音低得近似耳語,想從水底浮上來的哀求。
“我隻要你,讓我…看看你最真實的樣子,好嗎?”
“好…疼。”
延年眼眸顫動一下,「景元」慢慢地咧開一個笑,像裂開的瓷,邊緣帶著病態的鋒利。
「景元」一腳踹開延年,變化成其他模樣。
「少女」仰起頭,笑聲越拔越高,“什麼,原來不過還是一個失敗者。”
“我還以為…你有多接近歡愉,多接近一個真正的戲子。”
“可笑至極。”
「少女」浮至半空,腦側戴著一張麵具。
——誕生自無垠而無聊的深淵,把真理折成紙船隨手放逐,用荒謬的骨肉織成狂歡的幕布,隻為在存在的縫隙裡,痛飲自己笑聲的回聲,一生為了追求樂子而前進。
這是歡愉的嘉獎。
“我嗅到了祂的氣息…不過無關緊要。”
「少女」又變成了「少年」,對著延年發動猛烈的進攻。
兩人打的難解難分。
“剛才的數據並不完整,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你的真麵容。”,「少年」手中的槍化為劍,劍所到之處,空氣忽然凝成結晶,直接轟爆了空間。
漂浮於諸多星球之上,極遠處,恒星風暴掀起赤紅浪潮,高能粒子流撞碎真空,迸濺成綿延數十萬裡的極光帷幕。
“你不配!”,延年抬手一擊,貫穿幾個蠻荒星球,白光將紅潮淹沒。
瞬發無數劍氣,凝聚成橫跨星海的劍身,朝著「少年」斬去。
“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是好奇…”
「少年」大笑,接住劍氣,眼神越發陰鬱。
祂賜予的力量絕不能有第二人和他分享。
他才是真正的歡愉。
延年隻覺得身體裡有源源不斷的力量,這份力量並不來自人氣值,是哪?
他已無心去想,他隻知道此刻很愉悅,是一種模糊不清的感覺,從無窮無儘的悲痛中湧出,占據整個神經。
最後一擊,耗光力量,延年隻想將對方斬成碎末。
兩道光碰撞,恒星熄滅,黑洞凝固,無聲的尖嘯清除著一切。
雙方似乎都沒有多少餘力,少年內心已扭曲到無法形容的地方,他絕不可能輸。
絕不可能。
在接近的一瞬間,伸手扯下黑袍,在看清了一瞬,匕首劃破他的脖頸。
銀色的發絲劃過眼前,那雙熟悉的紫眸中隻剩下空洞,還剩一隻的貓耳垂著,這些特征與記憶中的那人重疊。
“你!”
“不,你不是!”
“他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你也讀取了我的數據!”
“彆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個冒牌貨!”,在崩潰的一瞬間,少年的指尖狠狠地劃破延年的雙眼,他討厭這雙眼眸中沒有自己。
多麼惡心的眼眸。
竟然以此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在少年嫌惡地退後時,延年一把抓緊他的胳膊,血順著眼角流著,睜開空洞的眼眶。
“延橘…”
“死亡後…我帶你去看雪。”,延年低語,胸口冒出光,裂紋布滿身體。
“好不好?”
“再也不會有嘈雜的聲音了。”
“你想自爆?”,少年的臉上露出恐懼,尖叫著想逃脫延年的手。
但無論如何掙紮,那雙手已狠狠地陷入他的血肉之中。
“我本來…還想抱另一份仇…但現在。”
“隻有這樣,才能送你去死,我不會孤單…不會了。”
“你能體驗那份心情嗎?”
“你也不會理解。”,延年笑著,麵容全非,“死吧,求你了——”
“延橘,帶著這個名字。”
熱流自虛空中劈出,裂隙張開的一瞬,四周的光譜被死了為兩半。
不知過了多久…
毀滅的海嘯退去後,白色光球抓住一個徹底失去右臂的人,蒼白的臉,不知是死是活,頭上的麵具失去了光彩。
——
晴霽初午,長空洗出一片琉璃藍,溫而不灼。
嵐走在回家的路上,青年生的俊朗非凡,藍發束起,身穿著輕甲,戴著護臂,內裡穿著玄色勁裝,腰間戴著一枚白色的玉佩,劍負於背,鞘尾隨步輕叩甲片,作碎玉聲。
才結束完對士兵的任務安排,嵐有點疲憊。
貴族們已經瘋狂,為了長生幾乎喪失理智,無論如何勸說,不過杯水車薪。
長生…他們本就為此出發,可岱輿殉爆,那些長生種雖獲取不死之身,可原本的精神和思想都會在生命形態急劇變化的過程中崩潰。
最終不死的瘋魔數以萬計,在宇宙中饑渴而迫切的漂流。
這是詛咒。
嵐沉思著,河水在旁潺潺,一個小黑球一閃而過,吸引了他的目光,偏頭——亂草中臥著一名青年。
白色的發亂糟糟,稍顯淩亂的長發用一根藍色的發帶束在腦後。
雙目流著血淚,本俊秀的臉上疤痕很多,還未愈合,渾身是血,手上緊緊握著不知是誰的斷臂。
“雲大哥。”,嵐一眼就認出來了,慌忙上前抱起青年。
喜歡崩鐵:黑月光轉白,火爆四星角色請大家收藏:()崩鐵:黑月光轉白,火爆四星角色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