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哥，你要去的地方叫什麼？”，嵐小聲詢問。
“十王司…你這不明知故問嗎？”
“怎麼辦？”，延年哽咽著，在地上打滾。
嵐很懵。
什麼司，那是什麼？
這是仙舟的哪——
確定了，雲大哥果然神誌不清。
“算了，去碼頭坐星槎，借我點錢。”，延年毫不客氣的伸手。
“這兒離碼頭有段距離，我和你一起去。”
嵐搖頭，剛把下巴往左撇半寸，延年就像被點燃的炮仗，一步踏前，捏著嵐的鼻子，步步緊逼，直到嵐的後脊碰在牆上，無路可退，兩人呼吸環繞。
“你怎麼能和我一起去，笨蛋，你想讓大家都知道高冷的我竟然被你喂食嗎？”
“我會很沒麵子。”
“——我可是冷酷無情的十王。”，延年冷著臉，重重地強調最後一句。
“就算你豔壓群芳，也不能阻擋我事業的腳步，懂嗎？”
嵐臉微紅，點了點頭，“我，我知道了。”
“可是…從這走過去，要很久。”
“交通工具基本已經下班。”
“天色很黑，放心，不會有人…發現——”，嵐勉強進入角色狀態，配合著延年，磕磕絆絆道。
“發現我們的事。”
“目前能用的…我想想，雲大哥，你等我一下。”
嵐走進倉庫中，過會，推了一輛沒後座，但前麵有杠杆的自行車出來。
樣式老舊，冷冷地橫在空氣裡。
“我平時早起早去巡邏…沒怎麼用過其他交通工具。”，嵐偏開頭，跨上去，示意延年坐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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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車是他撿的，現在基本沒人用。
延年眼眸瞪大，指著自己，“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羅浮的十王，多次被虛陵表彰為優秀領導。”
“甚至華元帥親自給我發小紅花，你就讓尊貴的我坐這個?”
“開什麼玩笑，我要我的傳送符，我要豪華錨點，我要我的飛艦——”，延年嫌棄地嚷嚷著，神情破碎，一副死活不坐的表情。
多次交談的聲音過大，荒草葉顫動著，如同指甲撓了一下紙窗，發出“沙——”的一聲。
隔壁幾個鄰居屋內傳來悶吼，“大半夜，折騰什麼，讓不讓人睡？”
“野貓再鬨騰，明天就下耗子藥！”
野貓?
說誰野貓呢？
延年腦門浮現青筋，正欲發飆，被嵐的一聲輕咳壓了下去。
嵐沉默許久，“走不走?”
“不走就回屋睡覺，一分鐘。”
“哼——我可是冷酷無情的十王。”，延年微抬著下巴，唇角下垂，發出嗤笑。
一分鐘後，小道上，嵐飛速地騎著老舊的自行車。
路燈掃過，在昏黃的殘月下，兩人的影子被拉長、折疊。
前麵的杆上，延年雙手報胸，側坐著，臉色冰冷，冷風吹過，忽然猛吸一口鼻涕，小聲道，“我是…冷酷無情的十王。”
“是是是，冷酷無情的十王大人，我這就送您回家。”
“稍安勿躁——”，嵐笑了笑，左手握車把，右手虛虛護在延年的腰側，沒碰到，留出一掌寬的溫度。
他是瘋了嗎？明天還有事務，大半夜陪著病人鬨騰。
可是，又不忍心拒絕。
話說那個什麼司不會真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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