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可以回去，但隻能以陌生的身份，在人群中默默地看著懷炎。
懷炎不會寂寞，他知道，他有了新的弟子——雲璃，不再是兩個短生種。
老師有了新的寄托…願他安好，這些話，延年曾想過很多遍，但也隻是想想。
他知道，若他能回去，或許演武儀典還會再見。
他不再譴責自己，因為他已成為了一個卑劣的騙子。
“和你沒關係。”，延年話鋒一轉，繼續吃著飯。
嵐無奈，聳了聳肩，望著月亮，微微一笑，“剛才…那首曲子很好聽。”
“我可以知道叫什麼名字？”
“…等歸人。”，延年淡淡開口，掃過庭院中的一截枯木，在它的上麵已隨春天冒出一支新芽，隨著風搖晃。
延年愣了一下，下意識道，“等…”
“不用等待，已經長出了新芽。”
延年淡淡一笑。
枯木不用等待，因為馭呆他們已替他將技藝傳承下去，即使仙舟沒了餘墨，來年陌上，學子如青芽，會替他們把未儘的繁花寫完。
枯木不用等待，因為應星與餘墨已死去，從此，燕子不必剪空而來，無需銜春相告，再次見麵，便是刃與延年的故事。
已經不用等待了…
延年垂眸。
“這名字一聽就很憂傷…不過等到就好。”，嵐雙手真在腦後躺下，難得，雲願意好好地和他說話。
似乎真被他打開了一點縫。
“雲，雖然我對你了解很少。”
“但是…你現在更好，比起…之前。”
“舍棄一切會讓人墮進虛無，逃避一切也會墮進虛無，所以…”，嵐聲音逐漸變小，被延年憤怒地打斷。
將碗放在旁邊，延年冷笑，“更好?”
“所以什麼？”
“你知道我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
“夠了，我不想再聽這些，好好珍惜你活的時光吧。”
延年起身離開，他也是有病，竟然和嵐這個仇人多聊了幾句。
目送延年的身影消失於長廊儘頭，嵐歎了口氣，坐起身，伸了個懶腰。
將碗拿起，看著裡麵乾淨地像被洗過一樣，沒忍住笑出聲，“我廚藝不是很好嗎？”
“真是嘴硬——”
“果然用魚乾蒸過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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