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些是重名，有些是謠言吧？我們後世的大唐還有好多座花果山呢。”
老烏覺著我說的有些道理。回想了一下又怕自己忘了，於是找來紙筆，把地方都記了下來。
我們看著一長串的地名，很快就注意到了福陵山三個字。老烏確認了一遍，確實是福陵山的這個香伶泉離我們最近，於是毫不猶豫地就飛去了福陵山。
兩天後，老烏回來了，一無所獲。
“在雲棧洞旁邊確實有個香伶泉，但那個泉多半是假的。我還專門潛下去看了看，結果什麼也沒找著。”老烏沮喪道，說完又找來筆把福陵山給劃掉了。
我順著地名又看了一圈，除了福陵山，也就盤絲嶺看著眼熟。於是不確定地問道：“這個盤絲嶺是不是有盤絲洞的那個盤絲嶺啊？”
“盤絲洞？唐長老遇難的那個？還真有可能，這不也在朱紫國嘛。”
“要不你再去這個盤絲嶺看看？我記得西遊記裡寫過，盤絲洞的七個蜘蛛精老是愛洗澡，說不定就是洗澡的那個泉有問題。”
“濯垢泉……嗯，有道理。”
說完老烏還沒怎麼歇，又飛走了。
就在老烏走後沒多久，莊子上來了一個陌生女人。她見到我直接先遞過來一本冊子，我一翻開便認了出來，這是我被綁在軍營時交待的火槍製法記錄。
“這是原本，我還抄了一份。我知道你如今在拿火槍術的秘密自保，隻要你給我弄來一張解咒符，我便把備份交給你。”陌生女人簡短地說明了她的來意，語氣裡還有些膽怯。
“解咒符是什麼東西？”我雖然知道這份記錄沒什麼用，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烏斯國人不經過解咒便不能殺人，解咒符就是解咒用的。各城長老那裡都有。”
經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之前我也喝過那解咒的符水。所以她要解咒符是打算去殺人？
“我連黑石城都進不去，怎麼給你弄解咒符？你還是找彆人要去吧。”我開始趕人。
“你難道就不怕這火槍術傳出去？無論它落到哪個國家的手裡，必然會對外擴張造成生靈塗炭，到時所有死在槍下的冤魂都會來找你索命。而且其他國家見到了火槍術的威力，也必然都會來找你討要。”
她的樣子明顯比我急得多，我還沒回話，她又繼續說道：“你放心，我要解咒符並不是要去殺人，隻是我的一個朋友之前誤殺了人，現在需要它來救命。”
救命？難不成烏斯國人殺人還真會造報應？
“你朋友如果真的是誤殺，為什麼不直接去找長老討要？難道他殺了人卻一點責任都不想承擔嗎？”
陌生女人低著頭不回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見我態度絲毫沒有轉變的跡象，居然跪了下來。我好說歹說都不起來，然後我心一軟便想問問具體什麼情況。
“這份記錄你是哪來的？”
“你朋友殺的是什麼人？”
“你彆哭啊。”
唉，什麼也不說。我估計是誤殺了哪位得罪不起的人，所以才不敢承認。
“我看她的麵相不像壞人，要不幫幫她吧。”精細鬼在旁邊攛掇道。
“我怎麼幫？我去找不虛長老，不虛長老肯定也是以為我要殺人呐。”
“姑娘，你知道那解咒符長什麼樣子嗎？你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去神廟裡給你偷一張出來。”
聽了精細鬼這句話，陌生女人頓時兩眼放光。找來紙筆，很快便畫出了解咒符的大概樣子。
我們一起進了城，看見三娘的酒館已經開張。名字雖說是照著家裡“合家歡樂”的春聯橫批取的，但我總覺著“合歡酒館”不像個正經地方。
最終沒費多大功夫，精細鬼真的從神廟裡偷出來一張解咒符。陌生女人讓我們原地等待，她去拿備份來和我們換。此時天已經黑了，我既沒耐心等，又想知道她朋友究竟是怎麼回事，於是就悄悄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來到了黑石城東北角的一條雜亂街道，陌生女人進了一間低矮的窩棚。我隨即跟了上去，剛一開門。
“轟！”
一聲爆炸嚇得我血壓直竄到兩百八。借著昏暗的燈光，我看見屋裡床上正半坐著一個拿著槍的男人。居然是烏斯國王！
隻見他又要拉栓裝彈，我趕緊一個箭步衝上去按住了他。烏斯國王確實虛弱不堪，無力地掙紮了幾下，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野娜！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國王涕泗橫流，對著地上的屍體怒吼道，“野娜！你這個賤人！你說話呀，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精細鬼進來檢查了一下屍體，搖了搖頭。
“你僅憑我跟來了這裡，就斷定她背叛了你嗎？你的讀心術呢？”我用力抓著國王的衣領，一時也有些憤怒。
“火槍術！她偷了我的火槍術！我隻有把火槍術獻給大唐，才能借兵回來平叛，那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卻被她偷走了！”
“她拿走火槍術是為了找我來換解咒符！她是在救你的命！”
我奪過國王手裡的槍，掏出懷裡的解咒符甩到他臉上。
不料國王捧著解咒符，又笑了起來：“換了解咒符，野娜沒有背叛我。嗬嗬，我就知道，野娜怎麼可能背叛我，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我這時才感覺出來，國王的精神已經不太正常了。
“啊！野娜！我……我剛剛殺了野娜？”國王看見地上的屍體又開始發瘋。
“不不，你肯定還是背叛了我！”
國王說著又神經兮兮地拉起了我的袖子：“你肯定也是被她騙了，她就是個叛徒。我不是第一天懷疑她了。兩年前，我為了整治官員懶政、什麼都往妖怪身上推。我和她一起籌劃了妖怪偷盜黃金王座的案件，以此來推動全國妖怪普查。其實仆人們抬出去的王座隻是一個空殼，真正的王座被我們藏在了宮中的湖底。事後我消除了所有有關仆人的記憶，結果最後黃金王座竟然就在湖底不翼而飛了。你說除了她，還能是誰？”
操，這個問題除了我還真沒“人”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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