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鬆與枯竹的劍勢如怒濤般席卷而來,一青一黃兩道劍光交織成網,將陸九淵周身退路封死。
鬆劍如虯龍盤空,剛猛霸道;竹劍似靈蛇吐信,陰柔刁鑽。
二人配合數十年,鬆竹雙劍,招式早已渾然一體,意境相連,鬆竹合蘊,此刻全力出手,竟隱隱有鬆濤怒卷,竹海翻雲,天地為之變色之勢!
“劍鬼,你太囂張了,今日便讓你見識我們兩個老家夥七十年的底蘊!”
孤鬆須發皆張,劍鋒陡然暴漲三尺劍氣。
枯竹則劍走偏鋒,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向陸九淵肋下:"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麵對這鋪天蓋地的劍勢,陸九淵卻隻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的右手依然按在孤鴻劍柄上,卻遲遲沒有拔劍!
就在鬆竹雙劍即將觸及他三尺的刹那,陸九淵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一瞬!
"錚——!"
一聲清越的劍鳴響徹雲霄,孤鴻劍終於出鞘!
這一劍,快得超出了常理,仿佛天地時空在這一刻被生生截斷。
劍光如銀河傾瀉,又如驚雷乍現,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哢嚓!"
枯竹的劍應聲而斷,半截劍尖飛上半空。
"這...不可能!"孤鬆瞪大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他們苦練七十年的鬆竹合擊,竟然被一劍破之!
陸九淵的身影退回,保持著出劍的姿勢,孤鴻劍尖微微顫動,一滴鮮血緩緩滑落。
"你們老了,老不以筋骨為能。"他淡淡地說,"劍,不是練得越久就越厲害。
可憐縱橫天下三十載,隱居山中二十年,最終一世英名儘喪!"
枯竹看著手中的斷劍,突然狂笑起來:"好!好一個劍聖!老夫今日輸得不冤!"
心口紅了大片,血水潺潺向外流:
“老夫隻是不甘心,明明在昆侖山上已經隱居了20年,明明已經70多歲,卻總想著再乾出一番事業來。
總想著再過一過做教主的威風,臨走前再風光一把。
沒想到心雖然在,但身子已經拉稀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孤鬆看著陸九淵:
“你的劍是純粹的毀滅,純粹的殺戮。你不應該叫劍鬼,應該叫劍修羅。”
“枯竹老友,你先走一步,為兄隨後就來!陸九淵,請賜教!”
孤鬆話音落下,身形驟然暴起,手中長劍,直取陸九淵咽喉!
這一劍劍氣森然,一去無回,一往無前,顯然已是孤注一擲,將畢生功力凝聚於一劍之中。
陸九淵眼中殺意一閃,孤鴻劍橫空一砸,四楞劍身與長劍相撞,那長劍竟然應聲而斷。
"哢……"
抬劍刺向咽喉,
但他卻恍若未覺,左手成爪,直掏陸九淵心窩!
"找死。"
陸九淵冷哼一聲,身形微側,孤鴻劍劍光如月華傾瀉,一刺一收,身影已經退回三丈之外。